“你看他這招——讓太原城周圍的晉綏軍主動攻擊太原城內日軍，還得殲敵過千才認他們的‘誠意’，這不就是拿小鬼子當磨刀石，順便掂量掂量太原城周圍晉綏軍的斤兩嗎？”
副總參謀長剛把電報看完，聞言放下鋼筆，筆尖的墨水在紙上暈出個小墨點：“可不是嘛，晉綏軍那幫人，打小鬼子惜力，搶地盤倒是積極。陳旅長這條件一提，他們要麼硬著頭皮上，要麼露怯認慫，不管哪種，對咱都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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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地圖上太原城的位置，“您看，太原城內日軍主力有五千多人，晉綏軍那三個師要是真能啃下一千多，咱後續攻城至少能省一半力氣。”
副總指揮指尖點在“太原”兩個字上，力道重得幾乎要戳破地圖：“更妙的是‘拖延’這手。”
他忽然壓低聲音，湊近副總參謀長，“晉綏軍想談和？行啊，先拿小鬼子的人頭當投名狀。他們磨磨蹭蹭討價還價的時候，咱正好讓365師、129師、115師、120師悄悄往太原外圍集結，等他們反應過來，咱早就把包圍圈織好了。”
正說著，閣樓外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通信員滿頭大汗地衝進來，軍帽歪在一邊，手裡舉著一份電報：“副總指揮！863旅急電！陳振華旅長發來的！”
副總指揮一把抓過電報，展開的瞬間，眼睛猛地亮了——電文不長，卻字字帶勁：“交城縣已克，晉綏軍68師被全殲，一個團不戰而降，繳械上萬餘，俘虜3000人。“
“獨立七團和特戰團正奔中陽縣，獨立四團和偵查團直撲汾陽市，守將遣使送投誠信，願獻城配合清剿偽軍。請示下一步部署。”
“好小子！”副總指揮把電報拍在桌上，震得硯台裡的墨汁都晃了晃，“這才多久？交城縣拿下，馬上中陽、汾陽、呂梁也要到手了！”
他轉身在窯洞裡踱來踱去，鞋子踩在地麵上“咯吱”作響，“晉綏軍就是紙老虎，打怕了比誰都乖！”
副總參謀長連忙鋪開新的電報紙，蘸了蘸墨水：“您看怎麼回？”
“先給各師部隊發報！”副總指揮猛地停步，眼神銳利如刀，“129師即刻從晉東南出發，攻太原南郊，切斷日軍南下補給線。“
“115師奔太原北郊，堵死鬼子北逃的路；120師掃清太原西北方向外圍據點，把太原周邊的炮樓、碉堡全端了！告訴他們，半個月內，必須把太原圍成鐵桶，一隻鳥都彆想飛出去！”
他頓了頓，走到窗邊，撩開糊著報紙的破窗簾，看向遠處日軍崗哨的方向——夕陽下，刺刀的反光像毒蛇的信子，在街角一閃一閃。
“再加一條，”他回頭對參謀說，“給延安發報，就說‘晉西捷報頻傳，太原指日可下，陳振華帶領863旅作戰得力，請記大功！’這小子不光會硬拚，還懂的借勢，是塊指揮大兵團作戰指揮打仗的好料。”
副總參謀長低頭飛快記錄，忽然想起什麼：“那太原城內晉綏軍那邊的談判……”
“晾著！”副總指揮冷哼一聲，“他們啃不動鬼子，自然會哭著喊著求咱，到時候再提條件，運輸線、糧食、城內防區劃分……一樣都不能少！”
他摸出腰間的旱煙袋，在桌角磕了磕，填上煙絲點燃，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愈發深沉，“陳振華在電報裡不是提了嗎？‘晉綏軍若磨洋工，就替他們代勞，順便代領槍枝’——這話對味！就得這麼乾！”
馬子華離開交城縣之後，獨立七團的戰士們正忙著清點物資。尤太中站在晉綏軍的倉庫裡，看著成箱的步槍、機槍堆成小山，眼睛都直了——光是日軍的三八式就有五千多支，槍管擦得鋥亮，槍栓上的機油還沒乾。
大量的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機槍，槍身帶著烤藍，一看就是新繳獲的；最讓他興奮的是得到了那十八門九二式步兵炮，炮架上的漆還沒掉，旁邊堆著的炮彈箱上，印著“滿洲軍工廠製造”的字樣。
“老尤，發什麼愣呢？”李戰龍拍著他的肩膀，“旅長說了，這些九二式步兵炮全歸你們七團，趕緊讓人清點入庫！”
尤太中回過神，連忙喊：“王炳章，你把那些九二式步兵炮全部拉到西倉庫，派一個連的炮兵看守，誰也不許亂動！“
“三營！把步槍、機槍等武器分類，能用的擦乾淨，壞的送修械所！所有的彈藥也分類儲藏好！一營長，立刻把所有68師的糧食和財務全部登記造冊，今天晚上全部梳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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