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立刻忙開了,有的扛著步槍往操場上搬,有的蹲在地上擦機槍,有的給火炮上油,倉庫裡到處是金屬碰撞的“叮當”聲,像支熱鬨的樂曲。
“團長,你看這個!”一個小戰士舉著個望遠鏡跑過來,鏡筒上還刻著“岡村寧次贈”的字樣,“是從周秉昆的指揮部搜出來的!”
尤太中接過望遠鏡,對著窗外一看,連五百米外俘虜們的臉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咧嘴笑了:“好家夥,這玩意兒比咱旅部分配的還清楚!”
這時廣場上旁邊的俘虜隊伍裡,有個投降的老兵怯生生地說:“長官,我會修炮……能不能讓我跟著乾活?”
尤太中打量著他:“你以前是乾啥的?”
“在太原兵工廠的火炮製造所裡當技工,後來被晉綏軍補充到68師的。”那老兵連忙說,“九二式、四一式、晉造75毫米野炮,我都能修,炮彈也能配火藥!”
當陳振華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睛一亮:“好!你把你們所有太原兵工廠同行的俘虜,全部找出來,我給你個排長乾乾,帶著他們去修械所報到,就說我說的,好好乾活,虧待不了你!”
“好的,長官,我們一起在68師的人員有幾百個呢,多謝長官,我要找找他們,看看他們都死了沒有?”
“好,尤團長,聽清楚了嗎?派一個班你的人,幫他找,隻要是太原兵工廠的人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給我找出來,然後最後將人交給運輸團的人員,讓他們把這些人員拉回平順縣城,交給王方林副政委親自審核和安排。”
“是,旅長,我這就去安排。”尤太中從來沒有見陳振華這麼認真的給自己安排這麼一個小任務,自然是作戰計劃除外。
到了傍晚,等所有繳獲的物資清點完畢。獨立七團光是補充的三八大蓋步槍就足夠裝備兩個標準團,輕機槍足夠配備到每個班一挺了,重機槍也能夠做到每個連一個重機槍班了,再加上新接收的18門九二式步兵,直接組建了一個新炮營,獨立七團的戰鬥力瞬間翻了10倍不止。
尤太中站在操場上,看著戰士們扛著新槍操練,忍不住對身邊的副官說:“咱七團這下也能跟獨立四團站到一個起跑線了!等打太原的時候,咱們炮營要第一時間轟開太原城門!”
廣場上的俘虜們被分成三排:一排是手上沾血的晉綏軍軍官,低著頭不敢吭聲;一排是被迫當兵的百姓,眼神裡帶著惶恐;還有一排則是主動要求加入八路軍的投誠人員,他們腰杆挺得筆直。
獨立七團的政工乾部正挨個問話,一個穿粗布褂子的年輕人緊張地攥著衣角:“長官,我是被抓壯丁來的,家裡還有老娘……我沒殺過人,就給他們喂過馬……”
政工乾部看著他手上的繭子——是常年握鋤頭的痕跡,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誰能證明你?“
“長官,我叫王二牛,我們村裡一起的還有6人,他們能證明,還有就是那個王連長也能證明,他人很好,到了我們村也沒有殺人,就算征集糧食也是用錢買的。”
“好,小王,你登記一下他們8人,每個人單獨問話,如果確實如此,他們八人,去那邊領套軍裝,明天跟著新兵連訓練,那個連長看看情況,可以優先安排進入八路軍;如果完全是錯誤的,直接就地槍斃了這小子,敢給我們編瞎話。”
那個叫王二牛的年輕人喜極而泣,連忙磕頭:“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另一邊,一個戴眼鏡的文書正在寫悔過書:“我以前在師部當差,幫他們抄過抓人的名單……但我偷偷給好幾個人報了信,讓他們跑了……”他掏出懷裡的紙條,上麵是幾個進步人士的名字,“這是我藏的,他們都還活著!”
政工乾部接過紙條,對他說:“你有功有過,先去學習班改造,表現好再分配工作。”
輪到一個滿臉橫肉的衛兵時,他梗著脖子喊:“我就不加入!你們八路軍能給我啥?周師長以前給我銀元、給我女人!”
尤太中走過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銀元是搶百姓的,女人是搶來的!你這種人渣,就該去勞改隊修路!最好讓圍觀的老百姓先查一查,看看他有沒有過製造過命案,如果罪大惡極,直接送他一顆槍子,省得麻煩了。”
那個滿臉橫肉的士兵被拖走時,還在嘶吼八路軍不殺投降兵,卻沒人理他,看來也是惡貫滿盈。剩下的那些晉綏軍俘虜們看著這一幕,眼神裡的惶恐漸漸變成了敬畏。
兩天後,這3000多名俘虜才甄彆完畢,三百多個符合條件的太原兵工廠人員,直接被運輸團拉走,1000名乾淨的晉綏軍士兵,被送到新兵訓練處進行政治改造訓練,剩下的罪惡不深的要麼送去勞改隊,要麼就地釋放,罪大惡極的有120多人,身犯多條命案,直接被槍斃。
看著那些被處決的罪行累累的晉綏軍,那些被送到新兵培訓處的晉綏軍俘虜,以及被釋放的晉綏軍,都被八路軍嚴明的紀律所震懾,他們對著那些獨立七團的戰士們連連作揖:“謝謝長官!謝謝八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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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振華站在城樓上,看著這一幕,對身邊的尤太中說:“你看,民心這東西,不是靠槍杆子逼的,是靠真心換的。這些俘虜裡,隻要好好教,不少能成好兵。”
尤太中點頭:“旅長說得是,咱七團前幾天補充的新兵裡,就有不少是之前收編的晉綏軍和國軍,現在打仗比誰都猛。”
遠處傳來馬嘶聲,是馬子華帶著人往呂梁縣城去了。陳振華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忽然對通信員說:“給總部發報,說交城縣已拿下,正策反晉西殘部,攻打太原的時間估計可能提前了。”
通信員應聲而去,城樓上隻剩下風聲,陳振華摸出懷裡的懷表,借著月光看上麵的時間,忽然覺得,這場仗打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不光是槍炮的較量,更是人心的較量。
呂梁的夜色裡,特戰團和獨立七團的營房亮起了燈,戰士們的歌聲順著風飄過來,混著遠處的蟲鳴,像支溫柔的搖籃曲。
而在這片歌聲裡,新的戰鬥正在醞釀——馬子華能否策反成功?晉西的晉綏軍會不會投降?太原城的攻堅戰又將如何展開?
交城縣城的炊煙連著三日在呂梁山間嫋嫋升起,與晨霧纏繞成一片朦朧的白。獨立七團的操場上,木槍相撞的“砰砰”聲震得黃土地簌簌落塵,戰士們赤膊操練,古銅色的脊背淌著汗珠,在朝陽下泛著油光。
隊列前,教官扯著嗓子喊:“刺!再快些!忘了交城縣的晉綏軍有多少挺重機槍了?”
臨時指揮部設在縣城舊廟裡,神龕上的泥菩薩被挪到牆角,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鋪開的呂梁地圖。
陳振華指尖點在“中陽縣”三個字上,對圍坐的乾部們說:“19軍69師張國柱不是軟柿子,當年跟著閻長官打日軍時就以頑固出名,手裡的晉造山炮比咱的九二式步兵炮射程遠,必須做好攻堅準備。”
尤太中啃著窩頭,含混不清地接話:“旅長放心,修械所的老馮說了,繳獲的那批晉綏軍炮彈能改,配上咱的四一式山炮或者博斯福火炮,射程能加三成!昨天試射了三發,全落在靶心圈子裡!”
徐虎推門進來,手裡攥著張揉皺的紙:“馬子華的信使剛到,說張國柱的副官王奎已經聯絡上三個團長,都是本地人,早就對晉綏軍克扣軍餉不滿。他們答應,咱攻城時打開西門,就等咱的信號。”
他把紙攤開,上麵用鉛筆標著西門守軍換崗的時間——黃昏六點,正是飯點,防備最鬆。
陳振華指尖敲著桌子:“好,讓炊事班多蒸些饅頭,給弟兄們加個鹹蛋,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他抬眼看向窗外,操練的戰士們正扛著圓木衝刺,喊殺聲撞在廟牆上又彈回來,震得梁上的塵土簌簌往下掉。
“告訴同誌們,拿下中陽,每人發一塊大洋,給家裡寄回去!”
三日裡,縣城的鐵匠鋪沒歇過,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混著操練聲,成了交城縣最熱鬨的背景音。
被俘的晉綏軍士兵裡,有個叫劉二的鐵匠,主動要求加入修械隊,此刻正蹲在火堆旁,給步槍槍管淬火,火苗舔著槍管,映紅他滿是胡茬的臉:
“長官,這槍改完,保證比晉綏軍的新槍還順手!”旁邊的其他的工匠們也跟著忙活,有的擦拭槍管,有的修補槍栓,沒人再提“投降”二字——陳振華讓人給他們講根據地的政策,講“自己人不打自己人”,講完還給發了煙葉和粗布,不少人眼裡漸漸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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