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來人啊，把這個妖道給我趕出去！”顧承霽氣急敗壞地開口道。
“夫君慎言。”李清嵐笑著開口，“這位玄清道姑可是得道之人，經常入宮為太後傳道講法。”
顧承霽的麵色瞬間鐵青。
玄清道姑走上前，遞給顧承霽一份道觀文書：“顧大人，三小姐皈依之事已報備觀中，文書在此，按律受道門庇護，還望大人見諒。”
顧承霽看著文書上的鮮紅印章，又看向李清嵐決絕的臉，知道事已無法挽回，隻得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好，好得很！”
見顧承霽拂袖而去，玄清道姑隨即收起法器，笑意盈盈地對李清嵐道：“夫人，時辰不早了，我該啟程了。感謝夫人捐贈的萬兩功德錢，下次有事再來找我！”
玄清道姑剛剛離去，前廳裡的香霧尚未散儘，顧承霽便猛地將案上的三清畫像掃落在地。
過後猶不解氣，顧承霽指著李清嵐怒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外人欺瞞於我，還搬出太後跟前的道長壓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李清嵐脊背挺直，看著散落一地的畫像，聲音卻異常平靜：“我眼裡隻有我的女兒。若不是你要把嘉寧往火坑裡推，我何至於出此下策？”
“火坑？”顧承霽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平南伯府權勢滔天，嘉寧嫁過去是享榮華富貴！你倒好，讓她做個不僧不俗的女冠，往後顧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榮華富貴是你的，不是嘉寧的。”李清嵐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畫像，“若是舍不得平南伯府這樁好親事，你大可以自己嫁過去！”
“放肆！”顧承霽揚手就要打下去，卻被突然闖入的顧斯年攥住手腕。
“父親息怒。”顧斯年聲音雖清，卻力道沉穩。
顧承霽見他進來，怒聲道：“你來得正好！看看你母親做的好事！因為婦人短見，毀我顧家前程，亂我顧家家宅！”
顧斯年鬆開手，微微躬身行禮，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此事母親做得並無不妥。”
顧承霽一愣，隨即怒視著他：“連你也幫她？連你也幫著這個婦人忤逆我！”
“孩兒不敢。”顧斯年垂眸道，“父親總說為了顧家，可顧家若連子女的性命安危都不顧，算什麼家？”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顧承霽，目光坦蕩：“父親與平南伯聯姻，無非是為朝堂權勢。以親女幸福換仕途，此舉非君子所為，更非父親平日教給孩兒的‘仁恕’之道。”
“你也幫她說話？”顧承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幫著後宅婦人氣我的？”
“孩兒隻論事理，不論親疏。”顧斯年目光坦蕩，“母親改苑為觀，請道長庇護，雖破釜沉舟，卻是無奈之舉。若父親真為顧家著想，便不該將親女推入火坑，更不該因此遷怒母親。”
顧承霽被堵得啞口無言，看著擋在李清嵐麵前的顧斯年怒極反笑：“好，好得很！你們母子同心，眼裡都沒有我這個家主，我倒要看看，離了我，你們還能得意幾時！”
李清嵐看向顧承霽離去的方向，眼底沒有絲毫懼意，隻有一片護女的堅定。
待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院外，她才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顧斯年：“斯年，你身子不好，先回房歇息吧，這裡有我。”
顧斯年點頭，目光掠過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謝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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