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前廳,謝宴才似笑非笑地開口:“顧公子倒是個君子,隻是這般忤逆你父親,就不怕往後在府中難立足?”
顧斯年腳步微頓,淡淡道:“立身之本,在於行得正、坐得端。若為了目的不分黑白,與你何異?”
謝宴吃了一癟,挑眉沒再說話。
顧承霽氣衝衝地摔門進了書房,錦靴狠狠踹在梨花木書案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並沒有讓顧承霽的怒火消散,他腦海裡反複回放著前廳的場景。
“反了!真是反了!”顧承霽咬牙低吼,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這些年,他對顧斯年還是有幾分真情的,錦衣玉食、名師教導,哪樣落下過?
可今日,那小子竟當著下人的麵攥住他的手腕,公然維護李清嵐那個攪家精!
“數典忘宗的東西!”顧承霽抄起案上的鎮紙,狠狠砸在地上。
青白玉碎成兩半,如同他此刻對顧斯年殘存的那點父子情分。
顧承霽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從不允許任何人動搖自己的掌控,哪怕是親兒子也不行。
既然這兒子不識抬舉,那就彆怪他心狠。
不過顧家從不養無用之人,即便要棄,也得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他走到窗邊,對著廊下朗聲道:“陳大!”
身著青色長衫的陳大快步進來,躬身行禮:“老爺。”
陳大跟隨多年,最懂主人的心思,見顧承霽麵色鐵青,便知前廳之事沒善了。
“去查京中所有適齡的名門貴女,尤其是那些家世顯赫、父兄在朝中有實權的。”顧承霽聲音冷得像冰,“挑出最合宜的名單給我,三日內必須辦妥。”
陳大一愣,隨即了然。顧斯年雖失了父親歡心,可顧家長子的身份仍有利用價值。
他低頭應道:“奴才明白,這就去辦。”
“明白就好。”顧承霽指尖在窗欞上輕點,語氣陰鷙,“他既不願做我顧承霽的孝子,那就做個有用的棋子。”
先給他尋門好親事,讓顧家攀上個有力的靠山,等生了子嗣延續香火,留著他這條病弱的命,也沒什麼用了。
“三日之內,把名單給我。”顧承霽揮揮手,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此事不得聲張,若走漏半點風聲,仔細你的皮。”
陳大心中一寒,卻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書房裡再次陷入死寂,顧承霽看著案上顧斯年幼時的畫像。
那是他找回兒子後,特意請畫師畫的,畫中稚子眉眼清澈,正捧著書卷笑。
他伸手撫過畫像上孩子的臉龐,眼神複雜。
有不甘,有憤怒,有轉瞬即逝的悵然,最終隻剩一片冰冷的算計。
這孩子,本可以成為他最得力的助力,如今卻成了忤逆他的絆腳石。
顧承霽指尖在畫像邊緣摩挲片刻,猛地將畫卷合上,眸底再無半分溫情。
心中鬱氣難平,顧承霽索性換了一身素色常服,避開府中耳目,帶著一個小廝悄悄離府。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一路出了城。半個時辰後,停在一處隱蔽的青磚宅院外。
院牆高築,門前無任何標識,若非熟門熟路,絕難發現這裡竟藏著一處彆院。
車夫下車四下張望,確認前後無人窺探後,才躬身掀起車簾:“老爺,到了。”
顧承霽掀簾下車,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褶皺,上前輕叩院門。
三長兩短的叩門聲是他與院內約定的暗號,落下沒多久,門內便傳來輕微的門閂響動。
一個穿著粗布灰衣、麵容寡淡的丫鬟探出頭,見是顧承霽,立刻打開院門,恭敬地躬身行禮:“大人來了,姑娘已在屋裡等您好久了。”
顧承霽點點頭,跟著丫鬟走進院子。院內種著幾株菊花,雖不名貴,卻開得嬌豔。
穿過抄手遊廊,來到正屋前,一個身著水綠色襦裙的女子已站在門口等候。
她梳著簡單的發髻,未施粉黛的臉上帶著清甜的笑意,見顧承霽走近,立刻像隻輕盈的蝴蝶般撲進他懷裡,聲音軟糯:“夫君,你可算來了。”
顧承霽緊繃的麵色瞬間柔和下來,伸手攬住女子的腰,指尖摩挲著她的發頂,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讓你久等了,府中事多,耽擱了些時候。”
女子仰起臉,一雙杏眼清澈靈動,嘴角梨渦淺淺。
若是有其他顧家人在此,定會震驚地發現,這女子的眉眼竟與顧斯年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雙含笑的眼睛,幾乎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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