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這些人剛剛說的貪官是誰？
惡仆又是誰？
顧承霽反應過來後，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可麵上依舊正義凜然。還沒等他說什麼，附近的流民百姓就先不乾了！
他們受過顧家的大恩，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這群外來人汙蔑他們的恩人？
“胡說八道！”一個滿臉溝壑的老漢拄著木杖上前，氣得手都在抖，“顧大人才開了自家糧倉，給我們這些流民分糧，怎麼可能搶你們田地？”
旁邊幾個捧著雜糧餅的孩童也跟著嚷嚷：“就是！顧大人是大好人，他才不是貪官！”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受過恩惠的流民們紛紛圍上來，對著跪地的百姓指指點點，唾沫星子幾乎要濺到他們臉上。
告狀的百姓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告在了正主麵前。此刻臉上雖然有些害怕，但眼中卻滿是恨意。
顧承霽見狀，眼底的狠厲徹底斂去，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抬手安撫眾人：“諸位稍安勿躁，想必是有什麼誤會。”
他轉向跪地的百姓，語氣“溫和”卻帶著威壓：“本官素來體恤百姓，怎會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莫不是你們認錯了人，被奸人挑唆了？”
為首的百姓抬起頭，額頭的血印混著淚水，倔強地喊道：“我們沒認錯！顧承霽與張大雖然沒有親自露麵，但動手的卻是張大的親弟弟，口口聲聲說著聽命顧家。大家要是不信，可去我們村看看，家家戶戶都被抄得乾乾淨淨！”
顧承霽心頭一緊，厲聲喝道：“一派胡言！來人，把這些刁民拖走！”
護衛們立刻上前，卻被顧斯年伸臂攔住：“且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顧斯年從人群後走出，身姿挺拔如鬆。
這群人可是他特意讓阿澤找過來的，怎麼能這樣輕易退場
顧斯年繞過圍堵的流民，徑直走到顧承霽麵前，微微躬身卻語氣堅定：“父親，此事尚未查清，不宜貿然處置。”
顧承霽臉色一沉，眼底的狠厲幾乎要衝破偽裝，壓低聲音警告：“斯年，退下！朝廷之事，不是你該管的。”
“父親身為禮部尚書，更該知法守禮。”顧斯年看向顧承霽，沒有半點息事寧人的意思，“父親常教我‘為官當正’，如今有人指證，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人罪？”
顧承霽臉色一沉，眼底的狠厲險些藏不住，強壓著怒火低聲道：“斯年！此等刁民滋事，交由護衛趕出城去即可。”
出了城，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是不是誣告，查過便知。父親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人汙蔑咱們顧家的清名！”顧斯年目光直視顧承霽，帶著讓他咬牙切齒的中正，轉向眾人道：“你們說有冤情，且細細道來，若真有證據，我必幫你們呈遞大理寺；若隻是誣告，也需按律處置，斷不會讓好人蒙冤，也不會讓惡人脫罪。”
跪地的百姓見有人願意聽他們說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從懷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片：“有！這是我們的地契副本，如今已經都掛了張家的名！”
顧承霽見狀，心頭殺意更甚，若是查下去，張大肯定保不住了。
顧斯年沒有去接證據，而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隨後便點頭道：“證據清晰，脈絡清楚，一查便知。既然如此，那便去報官吧！”
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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