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對,就是你。”
劉涵停下筷子,疑惑地看著龐建軍。
查叛徒的事一直是關海山的軍情部在做,好端端地乾嘛叫他來。
就算擔心內鬼就在軍情部,那也有其他更好的人選啊,劉蒼耳主持工作的稽查部就很合適。
兩個其實都算特務部門,隻是軍情部對外,有長槍短炮和自己的部門武裝,編外的情報人員數量龐大得難以想象,關海山一紙手令連軍隊都能調動。
稽查部雖然沒有那麼猛的武力,但人家專門監督內部人員,權力相當大,不過相對的名聲也就不太好。
就算兩個部門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偌大的東海多的是可用的人。
“事關機密,外人我不放心,而且內鬼出在高層,一般人很難接近他們。你不一樣,還沒五馬山的時候你就跟在咱們後麵端茶倒水了,走到哪裡都有點香火情,你年紀小,沒心眼,內鬼對你也不會有戒心。”
劉涵低下頭拿筷子夾了口菜,沉吟兩秒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看起來是個傻逼,內鬼不會覺得我在查他。”
龐建軍嘿嘿一笑:“你這話說得,多不好聽呐,應該說你是偽裝得很到位,彆人都看不穿。”
劉涵咀嚼了兩口飯菜,翻著白眼說道:“你就是那意思,原來你們都覺得我是傻逼。”
“怎麼會呢,我覺得年輕一輩就你最有悟性了,我可是把你當接班人在培養噢!”
“嗯嗯嗯,我相信你。”
劉涵吃著飯菜,極其敷衍地回應著。
龐建軍一個窩頭掰完了,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端起湯碗灌了一口。
咕咚兩聲把湯水咽進肚子裡,龐建軍微笑著說道:“我們內部有很多人都在觀望,甚至已經在背地裡聯係京都,其實我也能理解,人嘛,總有私心,要是豁出命去搏出富貴,最後一日三餐就吃這個……”
龐建軍指了指餐盤裡的食物,繼續說道:“確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堅定,總會被各種事物引誘,最終動搖。”
劉涵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龐建軍:“哥,我瞧你這意思,好像對兵團很沒信心啊?大哥當初在東海就說過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是沒這句話,哪來這麼多人肯心甘情願跟我們乾。要是咱們吃滿漢全席,叫底下人吃糠咽菜,這兵團三天就得散夥。”
“我當然沒有這意思,咱們的前程富貴都綁在兵團上麵,哪個股民會看扁自己買的股票啊,你說是吧?”
“那你到底啥意思?”
龐建軍拿起筷子,一邊慢慢吃著菜一邊說道:“你來分析分析,誰叛變的可能性最大?”
劉涵想了想後說道:“你。”
龐建軍笑容消失,黑著臉罵道:“放你的臭狗屁。”
“那我可沒胡說,就你最貪財好色,說不定北邊給你許諾升官發財,你就直接叛變了,而且當初你還被大哥揍過,強行吞並進來的,你說不定懷恨在心就等著翻身做主人呢。”
“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白瞎老子一直對你好,沒良心的玩意兒。”
“嘿嘿~”劉涵咧嘴一笑,門牙縫裡還掛著菜葉,“說著玩呐,我也不知道誰會叛變,都是一起闖出來的兄弟,我不敢去猜,也不想去猜,太傷感情了。”
“如果我非要你說一個呢?”
劉涵想了想了後說道:“那你不許說出去啊,我覺得……強哥嫌疑大。”
“王強?為什麼是他?”
“他很早就被大哥派到外麵去,跟家裡來往少了很多,被滲透的可能性最大,常河敗得太快,他被俘還沒死,活著回來了,這裡就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