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被人戳中了痛處，嘴角一直掛著淡笑的王好賢突然麵目猙獰起來，歇斯底裡的咆哮道這都三月中旬了，蒙古人和女真人在搞些什麼名堂？！
如今灤州地震，天怒人怨之下，正是一舉推翻朱明的天賜良機！
可爾等為何一直按兵不動！
驚怒交加之下，王好賢略顯顫抖的聲音中湧動著不加掩飾的殺意，雙眸死死盯著麵色變幻莫測的孫之獬，書房外也隱隱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及兵刃出鞘的聲音。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那蒙古人和女真人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自然也不在乎被朝廷忌恨；可他們白蓮教卻一直躲在暗處，如今之所以，不就是因為相信了那女真大汗努爾哈赤的，準備在開春之後共同出兵嘛！
正如孫之獬所說，眼下石佛莊外的流民越聚越多，即便有灤州同知李進替他們遮掩，但朝廷早晚也會注意到。
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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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來此，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相比較暴跳如雷的王好賢，孫之獬這會倒是變得風輕雲淡，絲毫沒有在意書房中劍拔弩張的氣氛，聲音中也夾雜著一抹嘲弄。
他還以為這白蓮教主有多麼，原來也早就沉不住氣了。
賢弟，怎麼說！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王好賢迅速遺忘了之前的矛盾爭執，一臉熱切的盯著笑而不語的孫之獬。
他就知道！
草原的蒙古人和遼東的女真人，處境其實比他們白蓮教嚴峻許多，斷然不會坐以待斃！
三日之後，大汗會在赫圖阿拉領兵傾巢而出，借道蒙古草原，直撲薊鎮關內。
到時候，教主便可伺機而動，共謀這大好河山！
或許是預見到自己在改朝換代之後身居要職，孫之獬的眉眼間也湧現出一抹狂熱，話語中不自覺便將女真老酋努爾哈赤稱之為，枯瘦的身軀因為情緒激動而不斷顫抖著。
好好好，共謀這大好河山！
聞聽女真大汗努爾哈赤已經確定了出兵的時機，白蓮教主王好賢頓時如釋重負，望向孫之獬的眼神也火熱親切了許多，並一把攔住其臂膀，朝著外間走去賢弟今日來的正好，愚兄前兩日剛好搜羅了一批良家女子..
其中有一個好像還是你們翰林院某位官員的外室，因回永平老家探親，這才遭了天災，流落到為兄的府上..
為兄一直給你留著呐。
原本不想在此久留的孫之獬聽得此話，腳步猛然一滯，臉上也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心動。
上司的女人？！
這倒是值得一見！
哈哈哈哈！
見孫之獬如此反應，王好賢哪能不清楚其心中所想，但臉上非但沒有露出一絲鄙夷，反倒是愈發熱情和親切。
彆看他如今和女真人和蒙古人已經綁在了一架戰車之上，彼此互相勾結，狼狽為奸，但關係還遠遠稱不上親密無間。
而眼前的孫之獬，便是他和蒙古人以及女真人溝通的，更何況，這孫之獬在名義上又是朝廷前來灤州賑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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