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赤焰神飛升大典
鎏金雲紋的飛升台懸浮在九重天界,三十六盞琉璃燈將雲海染成流霞。慕寒戰神玄甲上的冰紋泛著冷光,懷中粉雕玉琢的女寶嘉兒攥著他的披風,奶白絨球發飾隨著晃動輕顫;另一隻手牽著的男寶淵兒則睜著琥珀色眼眸,好奇地打量著台階下竊竊私語的仙人。
"那是慕寒戰神?"
"他懷裡抱著的...莫不是傳聞中的雙生子?"
“是啊……”
“就不知道,他們的娘親是誰……”
議論聲如潮水漫過廣場,眾仙望著向來冷若冰霜的戰神,此刻竟半跪下來替淵兒整理歪掉的玉冠,指腹擦過孩子臉頰時,冰刃般的眉眼竟融成春水。
“第一次見慕寒戰神那麼溫柔的樣子……”
嘉兒突然咯咯笑起來,肉乎乎的小手拍向父親的銀麵護額,引得全場倒抽冷氣。
“我還以為慕寒戰神不會笑呢……”
要知道,這麵伴隨戰神橫掃八荒的冰甲,連上古凶獸的利爪都未能留下痕跡。
當慕寒抱著嘉兒、牽著淵兒踏上青玉階時,九重天雷竟詭異地停滯了一瞬。
“哇……好多仙女姐姐……”
淵兒晃著係滿辟邪鈴的紅繩,鈴鐺聲清脆如碎玉;嘉兒咿咿呀呀學著念咒,口中突然飛出朵迷你冰蓮,在飛升台上綻開霜花。
“這裡一定很好玩……”
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裡,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與法器碰撞聲交織,不少仙人慌亂中扶住險些傾倒的玉瓶。
主持飛升的老君拂塵一抖,驚覺麵前兩個幼童周身縈繞著混沌氣息——那分明是能改寫天道命數的本源之力。
而向來淡漠的戰神正小心翼翼用靈力托住女兒的小腳丫,生怕她被飛升台的寒玉硌疼,這一幕看得台下月老紅繩纏成亂麻,文曲星的筆都從手中滑落。
嘉兒攥著慕寒肩頭的銀甲流蘇,軟乎乎的臉蛋貼在他冰涼的頸側,奶聲奶氣道:“爹爹,這裡為什麼有好多發光的雲呀?”
淵兒晃著係滿鈴鐺的手腕,琥珀色眼眸盯著遠處騰雲駕霧的靈獸,仰頭追問:“我們是來打怪獸的嗎?像上次那樣!”
慕寒抬手替嘉兒擋住迎麵飛來的仙蝶,指尖凝出冰珠逗她追著玩。
“不是打怪獸,你們前日在寒月宮摔碎三個冰雕,嚷著要去外頭瞧熱鬨。”
慕寒戰神彎腰抱起淵兒,讓孩子坐在自己肩頭。
“這裡有會跳舞的糖霜仙子,還有會變戲法的靈鹿。”
“哇……真的嗎?我想看看……我想看看……”
話音未落,嘉兒突然指著天穹驚呼,粉團子似的小手在空中亂揮。
十二位身披月華紗的天女正踏著花瓣而來,廣袖翻飛間灑落星輝,發間明珠映得雲海流光溢彩。
“真好看……”
淵兒興奮得晃著雙腿,腰間辟邪鈴叮叮當當響成一片,正巧一頭九尾白狐銜著發光的仙果掠過,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他臉頰,惹得孩子咯咯直笑。
慕寒望著懷中兩個笑作一團的小身影,冰藍色靈力不自覺在指尖凝成糖霜兔子。
嘉兒立刻鬆開他的披風去搶,沾著糖霜的指尖在他玄甲上留下月牙形印記;
淵兒則揮舞著鈴鐺去追白狐,差點從肩頭栽下來,被他及時托住。
飛升台周圍的仙人們看著這幕,紛紛忘了手中的法器,連掌管時辰的仙君都任由日晷停滯,隻顧著看戰神眼底難得的溫柔。
雲霞翻湧間,飛升台化作琉璃玉盞,盛滿九霄祥瑞。
玄衣男仙銀發飛揚,指尖纏繞著星辰軌跡,周身纏繞的青鸞虛影昂首清啼;緋裙女仙腕間鈴佩輕響,蓮步踏過之處綻開冰綃雪浪,手中拂塵掃落點點流螢。
仙法交織成瑰麗錦緞,赤鬆子拋灑漫天金粟,電母以雷霆奏響九霄清樂。
素娥揮動廣寒玉杵,搗出的瓊漿凝成漫天星雨,每一滴都折射著虹光。
七彩祥雲在穹頂層層綻放,時而化作並蒂青蓮,時而幻作連理枝椏,馥鬱的香風裹挾著仙界靈露,沾衣欲濕。
慕寒戰神玄甲生輝,腰間玉佩隨呼吸輕顫。
他身側雙生玉雪團子早按捺不住,粉雕玉琢的小仙童你追我趕。
紅衣女童踮腳拋出琉璃燈,萬千流螢倏然彙聚成鳳凰振翅;青衣男童鼓著腮幫子吹動青玉笛,笛音化作金色鯉群穿梭於祥雲,引得新飛升的仙子忍俊不禁,裙裾間飄落片片雲霞。
暮色浸染的天穹下,青龍鼎騰起嫋嫋青煙,氤氳間老者銀白長須無風自動,手中青銅拂塵輕輕掃過鼎身古樸的雲雷紋。
慕寒戰神抱著兩個寶寶向高位走去,玄鐵戰靴碾碎了石階上凝結的霜花,腰間弑魔劍突然發出嗡鳴,那是感知到真正強者臨近時才會有的震顫。
"慕寒,今日有大神曆劫歸來。"
老者沙啞的嗓音像是從千年古鐘裡蕩出來的回音,枯槁的手指撫過鼎耳銜著的玉珠。
"此乃天地異變之兆……亦是你的機緣……"
慕寒猛然抬頭,額間神紋泛起赤紅,玄甲下的血脈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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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老者渾濁卻深邃的眼眸,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何人?"
話音未落,青龍鼎突然劇烈震顫,鼎內騰起百丈青光,將二人籠罩在流動的星芒之中。
老者眯起眼睛,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劃出繁複卦象,指節關節發出枯枝斷裂般的脆響。卦象在半空炸開成萬千金蝶,卻又在觸及地麵的瞬間消散無形。
"天機...不可泄。"
青龍鼎老者緩緩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雲紋道袍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罡風吹得獵獵作響,"時辰將至,你自會知曉。"
“莫非……這人……我認識?”
“嗯……”
就在這時,天邊突然裂開一道漆黑縫隙,仿佛被無形巨手撕開的天幕。
一道裹挾著雷電的身影自裂縫中墜落,所過之處,星辰黯淡,風雲倒卷。
慕寒瞳孔驟縮,弑神刃掙開劍鞘,在虛空劃出半輪血色殘虹。
而青龍鼎老者隻是負手而立,望著那道身影輕笑出聲,鼎中青煙凝成"天命"二字,轉瞬又消散在驟起的罡風之中。
九重天闕的琉璃瓦突然震顫,萬千霞光自雲層深處迸發。
當那道撕裂蒼穹的銀色刀芒亮起時,所有仙娥手中的玉盞儘碎,守天門的神將戟刃都在嗡鳴,隻見雷光如銀龍盤繞的裂隙中,玄衣獵獵的清俊男子踏碎虛空,額間赤焰神紋流轉著能焚儘星河的灼灼華光。
"是赤焰神!赤焰神雲鶴霄!"
“哇……真的是……赤焰神不是消失了一萬年了,原來他去人界曆劫了……”
仙樂驟停的刹那,此起彼伏的驚呼掀翻九霄。
“赤焰神好霸氣……”
白玉階前,百花仙子捧著的靈花灑落滿地,連向來鎮定的文昌帝君都攥碎了手中竹簡。
“恭喜赤焰神……曆劫歸來……”
隻見雲鶴霄指尖纏繞著尚未消散的劫雷,衣擺沾染著人間煙火的氣息,卻在抬眸的瞬間,讓三十六重天的日月都黯淡成陪襯。
“你們都退下吧!”
慕寒攥著弑魔劍的手驟然收緊。那道身影在雷光中舒展廣袖的模樣,與百年前人界戰場上渾身浴血的少年漸漸重疊。
“原來是他……雲鶴霄……”
慕寒戰神想起兩人在黃沙中分食最後半塊乾糧,想起並肩對抗敵軍時雲鶴霄染血的笑容,想起百刃之戰,少年拍著他肩膀說,"殺出去,我們一定勝利……"。
此刻雲端之上,昔日的少年已執掌三界法術本源,眉間卻仍有一縷未褪的人間意氣。
歡呼聲浪中,雲鶴霄的目光穿透層層仙眾,與慕寒四目相撞。
赤焰神紋突然迸發出熾熱的光,他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抬起的手在空中虛握。這是他們年少時約定的暗號,如今跨越仙凡,依舊清晰如昨。
“鶴霄……好久不見……”
“阿寒……你都不等我……”
“哈哈哈……”
青龍鼎老者驚訝的問道“原來,你們認識?”
“那當然……我們可是一起作戰的兄弟……”
雲鶴霄踏著流轉的赤焰虛影落在慕寒身前,玄衣下擺掃過白玉階濺起星火。
他抬手扣住對方肩甲,神紋在眼底明滅,嗓音裡裹挾著曆經天劫的沙啞。
"阿寒,依依去哪了?這麼重要的時刻,她怎麼不見,是不是故意躲起來了?"
溫熱的呼吸裹著渡劫殘留的焦灼氣息,噴吐在慕寒頸側。
慕寒喉結劇烈滾動,玄甲縫隙滲出冷汗。
龍淵劍在背後不安地震顫,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掙紮。
慕寒戰神彆開眼避開那雙與故人相似的琥珀色瞳孔,指節捏得發白:"她......不在這裡。"
"怎麼,你將我妹妹囚禁起來了?"
雲鶴霄驟然發力,指尖的赤焰灼燒著慕寒的神紋,玄衣無風自動掀起滔天威壓。
三十六重天的結界都在這股怒意下泛起漣漪,遠處觀禮的仙神紛紛捂住口鼻,空氣中彌漫著焚儘神魂的焦糊味。
"沒有!"
慕寒猛地扯開對方手腕,玄甲崩裂的碎片飛濺。
"我沒有......"
話音消散在呼嘯的罡風中,化作難以言說的苦澀。
“那你說?她去哪了?莫非……她有危險?”
雲鶴霄剛要追問妹妹下落,忽然被四道流光纏住。
赤霄真人雪白的拂塵卷住他的袖口,墨陽真人的八卦盤懸在頭頂灑下金芒,虛空真人捧著玉簡擋在身前,更是直接祭出四方靈獸虛影,將他牢牢圍在中央。
"赤焰神留步!"
元陽真人撚著胡須笑得慈眉善目,拂塵卻暗中用上了捆仙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