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妃頓時就愣怔住了。
這分明是沈北思在麵聖之前,自己一針一針所刺。
她發現了什麼?
德妃已經貴為皇後,為什麼要造反?
沈北思又是怎麼知道的?她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說的。
她今日應當是已經抱了赴死的決心,故意讓自己滿身是傷,並且將衣服上染了血,覺得自己死後,沈相可能會將遺體接回去安葬,所以用這種方法來警醒沈相?
黎妃一時間,覺得自己腦袋瓜子是真不好使了。渾身的血分明都在沸騰,可是卻渾身冰涼,腦中也一片空白。
聯想起最近兩日宮裡的反常,皇帝突然冊封德妃為後,迅速將賢妃手裡暫時執掌的鳳印奪走,將後宮裡的一些人全部換掉,似乎早就在隱隱約約地暗示著什麼。
隻是大家誰也沒有這樣警醒,會想到這個問題。
黎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壓低聲音詢問紫韻:“我問你,今日你家主子獲罪之事,是真是假?德妃又怎麼會知道的?”
紫韻哆哆嗦嗦地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今日新皇後突然來找我家婉嬪,支開了我們,不知道是在審問我家小姐什麼,甚至下了狠手。
我待在院子裡,隻聽到我家小姐矢口否認,甚至破口大罵,情緒很激動。
後來新皇後聽聞邯王殿下進宮,立即就匆匆地走了,走的時候命人將屋門落鎖,吩咐誰也不許見。
她還命人對奴婢嚴刑拷打,逼著我承認,我家大小姐居心不良,指使二小姐與他人私通並且有孕,意圖以此爭霸後宮,有謀反之意。”
黎妃一聽,頓時就覺得,好像有一盆皚皚雪水兜頭潑下。
原本以為,德妃是與沈北思舊日有怨,所以一上位就迫不及待地展開了報複。
可現在一看,她分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想要害的人是沈嶠,也可能是自家兒子。
其中居心,已經是昭然若揭。難怪沈北思會認為她有謀反之心。
怎麼辦?怎麼辦?
黎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趕緊去回稟皇上,必須要讓皇上知道。她剛一轉身,又立即頓住了腳步。
不對,沈北思剛剛見過皇上,她若是早就知道德妃造反,肯定會當著皇帝的麵揭穿她。
可是皇帝為什麼不信?還將沈北思交到德妃手中,放任德妃杖斃了沈北思。
自己去跟皇帝老爺子說,就憑借著沈北思身上這幾個字,皇上若是不肯相信,將自己也交給德妃處置怎麼辦?
不能讓德妃知道,自己對她已經起了疑心。
可是這事兒自己也管不了啊,自己不爭不搶,也從來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腸子,在宮裡也沒有幾個聽話的奴才與親信。
必須要儘快通知沈相與司陌邯。
怎麼通知?
打發個人出宮?
聽說司陌邯曾經進宮麵聖,可是卻被德妃給攔了下來,說皇上政務繁忙,沒空見他,將他直接打發走了。
那自己若是派人報信兒,還出得去嗎?現在宮門都已經鎖了,除非德妃與皇帝的手諭,否則誰也彆想擅自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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