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肋下一劍穿過,聽說可能是傷到了脾臟,經過禦醫醫治,勉強止住了血,但是傷口一直往外滲血,不能愈合。這兩天已經高熱不退,胸悶氣促,甚至昏迷不醒。”
司陌年這麼一說,沈嶠就大概明白了大王子的傷情。
脾臟破裂導致肺部感染,腹腔感染,隨時危及性命。苗醫同樣博大精深,但是有些病症也的確是他們所不擅長的。
沈嶠胸有成竹地道:“若是醫治及時的話,他的命應該還能保得住。哪怕再拖延兩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你真的能救?”
“沒有親眼見到大王子,我不敢保證,但總要一試。”
司陌年點頭:“南詔王後正因為大王子的傷情憂心如焚,你若是真能救,讓她出爾反爾,出兵攻打司陌宸她都能答應。”
沈嶠抿了抿唇:“你如何與王後談判我不管,我隻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她立即釋放狼行。”
司陌年頓時沉默起來,片刻之後,方才猶豫著道:“狼行乃是刺殺大王子的凶手,王後對他恨之入骨,這個條件隻怕不會答應。”
“假如她不答應,那大王子就必死無疑了。是兩敗俱傷,還是退讓一步,讓她自己選。”
“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狼行死了,我父皇的計劃可以依舊進行。”
“狼行不想做什麼南詔的王,他的生與死,對於南詔和長安的形勢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司陌年緩緩搖頭:“假如,你答應醫治南詔大王子是這個條件,那還不如索性就袖手不管。
隻要大王子一死,南詔必亂,南詔王後自顧不暇,哪裡還會答應發兵援助宸王?”
“你說錯了,南詔大王子若是真的死了,南詔王後會立即不假思索地殺了狼行,然後聯手司陌宸,她自己稱王。她絕對不會讓阿詩卓瑪返回南詔,所以,大王子的傷必須治。”
司陌年左右權衡,終於被沈嶠說服,他點點頭:“好,我答應你,能否成功我可不敢保證,如何談判你不能插手。等我消息。”
“現在的形勢也是瞬息萬變,必須儘快。”
“我對於南詔不太熟悉,這是第一次來。未必能將消息順利送到南詔王後那裡,需要時間。”
“可大王子的傷情未必能等得了。”
司陌年略一思忖:“那此事就隻能求靖王叔出麵了。他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相交滿天下,南詔權貴他認識的人不少。
而且,他代表我父皇前來勘察形勢,身負事急從權的使命,可以代我父皇決斷,更有威信。”
“怎麼快怎麼來。南詔不過彈丸之地,王宮距離這裡快馬加鞭也不過一天的路程。”
司陌年心有顧慮:“可是靖王叔一旦離開這裡,你一個人豈不危險?”
“司陌宸暫時不會對我怎樣。我對於他而言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司陌年略一思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交給沈嶠:“這個你拿著,關鍵時候,你若是與我二哥對質,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沈嶠接在手裡,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大軍抵達祥雲鎮之後,我就一直與錦衣裡應外合,暗中留心軍營裡的動靜,前日偶然間查獲了我二哥與南詔大王子往來的一封書信,或許可以作為他勾結南詔的罪證。
原本以為,可以拿來指證他的,可惜我外公中了他的蠱,就算是有確鑿證據揭發他,也不能扭轉形勢,反而還可能讓他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