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可不稀罕這糟爛透頂的相府,自己在一邊,日子多清淨,犯不著待在相府裡勾心鬥角。
上前與沈相告辭,沈相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然如此忌憚自家這個女兒,處處看她的臉色了。
沈相道:“為父今日舟車勞頓,的確有些精疲力儘,今日回府稍作休息,還要進宮複命,為父就不勉強你了。
明日你再回府,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團圓飯。”
沈嶠拒絕道:“還沒來得及跟父親說一聲,南詔使臣的隊伍明日應當就進京了。皇上任命女兒為鴻臚寺少卿,負責接待南詔使臣。
明日女兒要跟邯王殿下一同到十裡亭迎接南詔使臣,這兩天估計暫時抽不開身。”
沈相知道南詔使臣抵京一事,所以才一路披星戴月,緊趕慢趕回京,但是並不知道沈嶠做官,聞言有些吃驚。
“女子為官,還是官居四品,這在長安建朝以來,可是首屈一指。你可千萬不要辜負皇上對你的重用。
事關兩國邦交,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不要冒失行事,可以差人來問為父。”
沈嶠點頭:“多謝父親。”
“那家宴一事,就暫緩兩日,等南詔使臣安頓下來再說。”
沈嶠猶豫了一下,仍舊還是出言道:“有句話,女兒實在不吐不快。”
“你是想問韓小姐吧?”
沈嶠坦然點頭:“父親此次洛陽一行,乃是將功贖罪。殫精竭慮地辛苦這麼久,皇上極是讚譽。父親可萬萬不能因小失大,惹人非議。”
話已經說得很直白。雖說隻是一個女人,但是看在彆人眼裡,你沈相究竟是去賑災,還是風流快活?直接將功勞苦勞全都抹殺了。
沈相看一眼一旁的周姨娘,輕咳一聲:“此事為父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操心了。”
沈嶠無話可說,與沈相告辭,回了自家宅子。
第二日,城南十裡亭。
旌旗飄揚。
司陌邯與沈嶠,穆錦衣三人率領一隊侍衛,已經侯了多時。
使臣隊伍預計午時就能抵達上京。
三人負責迎接使臣,然後進宮覲見皇帝。
眼看已經過了午時,使臣的隊伍人影都沒有一個。
城外風硬,吹得旌旗獵獵作響。幸好陽光好,曬得身上暖洋洋的,幾乎昏昏欲睡。
終於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南詔公主,沈嶠有點期待。
她已經想好了,一會兒自己怎麼不卑不亢地給這位公主先來一個下馬威。
然後再想個什麼樣的法子,能給這位公主放點血,驗證一下自己空間裡的櫻血蠱,究竟是不是這位公主的傑作。
她甚至刻意將玉白菜帶在身上,倒是要尋機會瞧瞧,這位擅長於養蠱的公主殿下,若是聞到這玉白菜的氣味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穆錦衣站在司陌邯身邊,虛心地向著他請教關於南詔的風土人情。
司陌邯逐漸變得有些不耐煩,不時抬臉,用手搭著帳篷,看向官道,再看一眼手腕上戴著的表。
一直看不到使臣的隊伍,他派了探馬沿路查探情況。
南征突然急匆匆地分開身後侍衛,走到沈嶠身邊,一臉凝重地道:“姑娘,不好了!南詔使臣隊伍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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