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鞋穿套在了他的腳上,那封帶血的家書不是送給陳多子的,她並非收信人!
大量血光將吳繼祖淹沒,他臉上還帶著笑意,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出口,整個人隨即被血光吞噬。
隨後他就像是烈陽下的霧珠,破碎、肥胖的身體緩緩被血霧融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坐在他胸口上的鬼胎失去了這肥腫的人肉墊子,‘砰’聲摔落到了椅子上。
鬼胎臉上的煞氣畢現。
失去了血書制約,鬼胎即將再度復甦。
它轉頭左右觀望,意圖再重新找個宿主鑽入身體。
陳多子手足無措站在一旁,面對鬼胎又怕又懼——她顯然還不知道收回鬼胎的方法。
這也是尋常事。
普通人在厲鬼的面前太過被動,哪怕是馭鬼者也不例外。
“不能讓鬼胎殺人!”趙福生當即做出決定,厲喝了一聲。
範必死、範無救硬著頭皮答了一聲:“是!”
兩人一喊完後,又隨即壯著膽子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鬼胎大步行去。
劉義真不是第一回面對厲鬼,他取下棺材,手臂化金,已經鑽入鬼棺之中,撈起了那件被鬼棺壓制的鬼皮大衣。
擁有鎮鬼能力的特殊金臂提著鬼大衣抖了抖,內裡還包裹著一灘帶著腥臭的濁液。
那濁液一被抖出,即刻便化為一具面容陌生的男屍,隱現於鬼棺之中。
噁心鬼所化的鬼皮一旦脫離了鬼棺的束縛便瘋狂扭動,卻無法逃脫劉義真力量的鎮壓。
劉義真提著鬼皮大衣盯著鬼胎看。
他等著二範一將鬼胎按住,便將這鬼大衣套進鬼胎的身體。
可是鬼胎如此兇殘,見人就鑽肚子,一鑽即死,二範能製得住它嗎?
這個疑惑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後他便知道答案了。
只見二範走到那太師椅旁邊,一左一右各伸出了一隻手,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閉著眼睛硬著頭皮按向了鬼胎的腦袋。
鬼的身軀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這也是人面對厲鬼時,束手無措且居於下風的主要原因之一。
範必死、範無救兄弟二人也是鎮魔司的‘老人’之一,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在伸手按壓鬼胎的時候,兩人已經做好了伸手落空的心理準備。
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兩兄弟齊齊伸手的剎那,掌心卻摸觸到了一個溼滑、陰冷的軟膩之物。
“哇——”嚶兒的啼哭聲在兄弟二人腦海裡響起。
“……”範必死雙眼圓睜,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趙福生:“大人——”
範無救初時的驚駭過後,一股惡寒隨即傳遍周身。
滿身雞皮疙瘩浮現了出來,汗毛倒豎後,隨之而現的則是興奮。
“大人,我逮到鬼了!”
他高興的按住鬼胎的腦袋。
鬼胎滿身溼滑,一被按住立馬便想逃離脫困。
它張嘴嚎哭,腦袋掙扎著要脫離兄弟二人的挾制。
鬼胎的腦袋受制,四肢、軀幹瘋狂掙扎,兩手、兩腳分別纏住了兄弟二人的臂膀,令得範必死身上浮出雞皮疙瘩。
“哇——哇——”
詭異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兄弟二人的嘴角不約而同的下垂。
二範雙手一抖,掌上卸力,鬼胎隨即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