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該開會了。”

“好。”

這次的組會主要是進行上個月的工作總結，沒了討人厭的趙公子，donnie也沒了那氣焰，組會變得和諧不少，除了宋存看上去精神不振，兩次念錯合作方的名字之外。

薄知然蹩了下眉，他從來沒見過宋存這個樣子，與昨天晚上那個帶著花瀟灑去找女朋友約會的形象大相徑庭。

會議結束之後，薄知然帶著aria點的下午茶敲響了宋存辦公室的門，進去之後看見她疲憊地捏了捏眉根。

薄知然將鳳梨酥放在她手邊，問道：“還好嗎？別告訴我昨晚約會之後就分手了。”

宋存被他這句話刺得眼皮一跳，雖然她早就習慣了薄知然的說話風格，但突如其來的這句還是沖擊力不小。

“你說話能不能收一點，萬一真分手了，不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嗎？”

薄知然很少來宋存辦公室，現在才發現辦公桌背後的書架上，最顯眼的地方是一張大海的照片，他想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在宋存朋友圈見過，是她和譚可可戀愛兩週年的旅行照。

“我沒事，倒是你，先顧好自己的感情……”話音未落，宋存眯了眯眼，“你換香水了？”

“嗯，”薄知然面不改色，“最近比較喜歡這個。”

“果香？這麼活潑？”

宋存覺得這個香調有些熟悉，但她周圍用果香的人不少，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喜歡用這種葡萄柚的味道。

薄知然彎唇：“挺清新的。”

“如果有我能幫得上的，可以跟我說。”說這話的時候，薄知然有些不太自然，側過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高樓大廈。

宋存拆掉鳳梨酥的包裝咬了一口，說：“好，有需要的話會麻煩你的。”

樓理選擇的第二次約會地點令薄知然感到意外，竟然是在一個文創園裡。

“知然。”

薄知然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樓理站在一棵茂盛的藍楹花樹蔭下，發梢被風掀起細碎的弧度，微卷的黑色短發蓬鬆地散在額前，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種溫暖的栗色，正與他臉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形成一種交織的冷暖感。米色亞麻襯衫的袖口被隨意捲到手肘，抬眼看向薄知然的那一刻，臉頰邊的梨渦融化成了柔和的漣漪。

周圍的塵埃在金色的陽光下流動著，像克裡姆特的《吻》

“來的路上買的。”

畫中人來到他面前，樓理從背後拿出一束茉莉花，包裝得很典雅，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還送花，這麼老套。

薄知然接過茉莉花，垂著眼聞了一下：“謝謝，很香。”

樓理笑了笑：“很像你的味道。”

這句話突兀地被說出來，頃刻便將二人之間的氛圍拖入一種曖昧的暈染中。

薄知然抱著花，風輕雲淡地說：“有點不巧，我今天沒用那瓶香水。”

兩人並肩走著，這樣的距離足夠樓理感受到，兩人身上的葡萄柚香氣微妙又親暱地糅合在一起。

“今天什麼安排，樓工？”

“我約了一家陶藝室，”樓理坦然道，“我看你今年年初的時候轉發過一個陶瓷藝術家的作品，但你那個時候好像在準備開年大展，一直沒時間去。”

薄知然都快忘記，因為當時忙得昏天暗地，他成天都在公司場館兩頭跑，至於轉發的那條可能只是在他轉場的過程中順手發的。

“怎麼了，”樓理注意到他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不喜歡嗎？那也沒關系我……”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