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月喊道。
萍姨翻窗戶,要先抬臀坐上去,再將雙腳往裡挪,雖然矯健,但不方便。
阿月走過去,伸手抓住她的腳,沒想到萍姨瞬間發瘋了似得,揮手亂打,不肯讓碰!
“別碰我!打死你!”
她抵觸的厲害,阿月沒辦法,只能住手。
阿月為她多留了一些幹糧,放在窗臺前。
二人再度入山,這一回有了經驗,認了路,少了幾分艱辛。
阿月透過二撂子半生不熟的操作過程,汲取經驗,從中摸索出正確方式,成功抓到第一隻野雞。
有了成功經驗,接下來越來越得心應手,二人在山裡趕了一旬野兔子,滿載獵物歸城。
趕的正巧,樓楓秀與老杜當日歸岸,分別扛著兩簍子海物。
行海比山野要苦,可是所獲卻不盡如人意。
出海行漁前,得給青龍幫先交一筆出海稅,或者將捕撈的海貨留下一半。
漁民哪能估量每次捕撈成果?只能任由挑選海貨。
老杜跟樓楓秀本就分的少,更上品的鮮貨幾近挑走,剩下的只有兩筐常見的魚蝦。
不多不曾空手,不算白去一趟。
二人回到宅中,只見二撂子將將跨過塌牆,兩手拖著麻袋,裡頭網羅著野雞野鴨野兔子,袋子底下露了個洞。
粉粉那傻狗爬在洞口掏了半天,扒拉出一隻兔子,那兔子見空就跑,無奈後腿受了獸夾傷,蹦蹦跳跳半天,跑不出二丈地。
粉粉跟隨嘰嘰喳喳雞鴨叫喚聲中汪汪兩聲,蹦蹦跳跳一頭銜兔頭入口,忽然見到有人跨牆走來,立刻鬆了牙,只見殘影如風,一頭撲到樓楓秀懷中。
“杜爺!秀爺!你們回來啦!”
“幹的不錯啊撂子,我想你能抓幾只拔毛烤了,餓不死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樓楓秀扒開狗崽子,放下魚簍,張口問道“人呢?”
二撂子回道“哦,阿月去書齋了,剛走。”
聞言,樓楓秀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嘿,你幹什麼去?”
“接阿月。”
“用你麻煩?他又不是不認識路。”
樓楓秀腳底下頓了頓,興許沒想到理由,末了丟下一句“少管閑事。”
老杜懶得攔人,他被海風吹的黢黑,挽起袖口,手背跟胳膊都是倆顏色。
剛上了岸,今一整天水米未進,先把跑出來的兔子揪起來,準備扒皮烤兔肉。
樓楓秀走到書齋門外,想起海上顛沛,身上尚沾魚腥,沒敢進這間昂貴文人地方,於是侯在門外。
“好孩子,你倒頗有靈性,何不如來做老朽門下弟子,我無兒孫,只需你晚年後養老送終,這家店自然交由你來接手。”那老伯對阿月說道。
阿月被人誇獎,樓楓秀卻最心生得意,靠著門邊抱臂滿目春風。
“多謝伯伯,阿月無功,不能答應。”他聽阿月道“今日前來還書,是為恩謝您近來指教。”
只聽老伯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頭,繼續道“那有何妨?不過是老朽愛才。只是一點,你到我這來,與那些,朋友?斷了往來就是。”
樓楓秀剎那冷臉,捏了捏拳頭,卻又緩緩放手。
他聽阿月疑惑道“伯伯,我並沒有答應接手書齋,您為什麼要提出這麼無理的條件?”
老伯以為他是謙虛禮讓,聞言奇道“老朽無理?你如此聰慧,難道不知,溝渠皎月,天壤之別?”
阿月搖頭“我想這不是他的錯,您耄耋將至,眼中蒙塵,分不清魚目珠玉,惟怨歲月,並不怪您。”
“你,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