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善謙遜笑笑,又表示擔憂:“其實輕輕一直在心裡憋著呢。”
杏谷心情完全相反:“我很期待她憋不住的那一天。”
但扈輕比他想的還能憋,到榴花界的前一天,她都安安分分的修煉,一次沒有爆發過。
進入榴花界除了走傳送陣還可以橫渡一片汪洋大澤,這片黑水海洋非常危險,沒有七階的實力只能葬身魚腹,且日常風暴雷電,海面不得一刻平息。
杏谷沒有讓小輩服侍的習慣,到了海邊,將一盞宮燈往那烏雲黑水之間一拋,他一手抓著一個,閃身進入那變大的宮燈。宮燈外層旋轉,華美雕花擋住風雨雷電,裡頭空間大得隔出幾個大小房間,他們三人正好坐在前頭廳裡,燈光明亮,暖香融融,屁股下的皮毛豐盛而柔軟。
扈輕不自在的挪了下:“這裡也是愛巢?”
杏谷瞥她一眼如看窮鬼:“與愛人的物品,豈可讓別人碰觸。”
扈輕:“.你真有錢。”
杏谷得意得哼了聲,說宿善:“我與你說,不管女人在意不在意,男人,是一定要有錢的。”
宿善轉向扈輕:“我有錢。”
扈輕:“好,你的錢,我收著。”
宿善乖巧的點頭。
杏谷沒眼看,心說一句朽木不可雕。你的錢她收著,你還怎麼出去花?
不過扈輕才是他家小輩,他便睜隻眼閉隻眼當看不見好了。
扈輕已經扭頭去看將他們完全籠罩起來的宮燈外殼,只見它紫金做框白玉為壁雕金塑銀寶石熠熠,其間暗色陣法符文的花紋遍地遊走,隱隱發光,將外頭的攻擊承受下來。狂風呼嘯大海傾倒,雷鳴電閃巨浪滔天,沒能撼動這宮燈分毫,宮燈散發著光芒目標準確的無畏前行。
扈輕盯著一根立在房腳的白色直柱:“海獸的骨頭?”
杏谷:“有眼光,這不但是海獸的骨頭,那海獸,正是出自此地。”
扈輕:“這宮燈很不錯,你請人定製的還是買的?多少錢?”
杏谷:“不能是我自己做的?”
“絕無可能。”扈輕想也不想的說,“你沒有煉器的天賦,一丁點兒都沒有。”
杏谷笑微微的臉色一僵,不可置信:“你用血脈感知到的?”
扈輕傲然:“我是器師,上品器師。”
杏谷沉默,不信:“魔螭族就沒有出過器師。”
扈輕默了下,心裡想到異,似乎杏谷並不知道他?魔螭族都不知道嗎?於是她沒有出言相問,偏了偏頭說:“我很早就修習器道了。”
杏谷抬手觸額:“忘了,你還是人族。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一點兒人族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扈輕扯扯嘴角沒說話,什麼族她已經不是很在意了,她連石頭泥巴都輪迴著做過,執掌帝印,為天道打工,是不可能偏袒某一族的,否則,會被清算。
這話沒法對杏谷說,因為他不信她是魔帝。
於是她主動挑起一個話題:“要不您給我們講講您修煉的心得?”
杏谷莫名其妙:“有什麼心得?只要不被人殺死,活得夠久,什麼都會明白的。”
扈輕:“.”
她說:“那您說些您這個年紀明白我們這個年紀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