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若有所悟,他伸手便從白鴿的腳踝處拿出一張信紙,那白鴿似乎有些著急,在男子難走那信紙之後,翅膀一震便要離去。
但這一路的奔波,全力的施展,已經讓他變得極為虛弱,他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半空中掙扎了一小會,便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這樣的情形自然被男子看在了眼中,但他臉上的神情卻異常冷漠,沒有半點去檢視那白鴿傷勢的意思。
老者見狀,心中長嘆,太上忘情,人不如禽。
這時,男子將那信紙張開,將上面的內容一一看罷。
“怎麼了?”老者問道。在他看來這白鴿如此著急的送來訊息,想必應當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但誰知那男仔在看完信上的內容時,臉上卻露出了嫌惡的神情。他指尖靈力一動,那張信紙便盡數化作了粉粒,消散不見。
“枯守蒼生之人,死不足惜。”他這般說道。
老者聞言一陣沉默,半晌之後,方才說道:“開陽,當年天璇的死...“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何顏泉下以見亡妻。”開陽冷言回應道。
“可若是天璇知道你變成如此模樣,恐怕也不會好過。她畢生奉行蒼生大道...”老者自然聽出了男子話中的決意,但他還是忍不住繼續說道。
“連至親之人都不能保護,如何護得了蒼生!”老者話像是戳到了開陽的痛楚,他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分。
他冷眸看了老者一言,接著說道:“我天嵐一脈,世代奉行天旨,守護蒼生,可到頭來誰得善終?”
“這天下劫難,皆因天人而起,我殺了天人,斷了蒼生業果,蒼生便不受劫難,這便是最好的守護!”
“既然半神之血幫不了我,那我便吞噬這真神之血。”
說罷,他周身的靈力奔湧而出,一道道龍鳳虛影如脫籠困獸奔湧而出。
他的身子在那時緩緩上升,轉眼便已至半空。
一道造型古樸的銅牌,便在那時自他體內飛出,懸於他的頭頂。
那些包裹在冰棺之中的血滴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契機,他們開始暴躁起來,他們不停的朝著冰棺撞擊,而模樣也在那時隨著他們的躁動漸漸化為一隻只造型奇怪的血色惡獸。
“吾乃天嵐院第八代傳人,開陽星君!”
男子的聲音在那時響起,似乎是感受到了男子體內所爆發出的磅礴力量,這方天地間的氣流開始湧動,昏暗的天際之中似有電蟒雷蛇開始遊走。
“我守護天下蒼生百載,卻不得善終。”
“今日起,天下蒼生再與我無半點瓜葛。”
穹頂之上,似乎被這男子的聲音所震怒,一時間這方天地。雷蛇奔湧,電蟒呼嘯,幾乎將這枯萎的神冢照得恍如白晝。
男子面對此番某日之景臉色卻渾然不變,他繼續說道。
“帶我吞噬神血之日,便是我殺上天宮,取爾等性命之日。”
“陸離塵!洗乾淨你的脖子,等我開陽來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