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
這並不是一個多麼大的數字。
可真正當五千人擺在你的面前時,尤其是這五千人跨著兇獸,擰著長戟,以浩瀚之勢向你發起衝鋒。
無論他們的修為如何,他們氣勢,耳邊迴響的喊殺聲都足以讓人膽寒。
“蠻族善戰,此言不假。”一旁的花非昨在蘇長安身邊感嘆道。
蘇長安皺著眉頭頷首,這五千蠻軍看似五千,實則氣機連成一片,即使以他的修為也不敢獨自面對起鋒芒。
“血衣衛!”他念及此處,一聲暴喝。
身後三千血衣衛齊聲說道:“屬下在!”
“迎敵!”蘇長安一聲怒吼,周身氣勢一震,一道靈壓盪開,他的領域豁然蔓延開來。
“咚!咚!咚!”
關頭之上也在這時響起密集的鼓點,那是北通玄親自在為諸人擂鼓。
得主將擂鼓,諸人自然氣勢大盛。
一張蘇字旗也在此刻在城頭揚起,一位士卒打扮男子正執旗吶喊。
此人正是劉長玉。
他本意是想隨著蘇長安一起出城,但他的修為著實不堪入目,蘇長安記著他家中尚有老母,故而回絕了他,此刻便只能站在關頭,使出渾身解數搖旗吶喊。
衝鋒的蠻軍已經越來越近,眾人甚至已經能夠聞到從那些兇獸與蠻軍身上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蘇長安在那時眉宇一沉,大喝道:“殺!”
身後頓時響起一陣冷冽的喊殺。
他的身子一動,身後三千白衣如脫籠惡獸,隨影而動。
那三千白衣飄蕩如雪,一股與之極不相符的殺意猛然盪漾開來,那殺意幾乎凝為實質,竟然足以與那五千蠻族所聚齊的殺意相抗衡。
只聽一聲轟然巨響。
衝在最前方的蘇長安已經與蠻軍短兵相接。
那蠻子只是尋常士卒,自然只是一個照面便被蘇長安一刀斬為兩半,連同他胯下的兇獸也無法倖免。
炙熱的鮮血猶如綻開的蓮花忽然崩現,澆投蘇長安的衣衫。
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縈繞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
血衣衛也在這時與蠻軍相遇。
或許是因為北通玄的緣故,這些血衣衛所用兵器皆是長劍,他們雖是百戰之軀,但是身為人族,身子比之騎著巨型猛獸的蠻軍已然差上大半個身位,修為與之相比也差上一小節。
這蠻軍畢竟是從百萬大軍中挑出的精銳,而血衣衛說到底只是作戰經驗豐富一些計程車卒罷了。
但這些看似瘦弱的血衣衛們,出手卻極為狠冽,幾乎是已傷換傷的打發,對於那些蠻軍呼嘯而來的利刃視若無物,只是將他們的劍直勾勾的刺向這些蠻軍的要害。
這自然有人功成,斬蠻軍於劍下,亦有人稍慢一拍,死於蠻軍槍戟之下。
但無論是生是死,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在蠻軍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血洞。
蘇長安常聽人說血衣衛都是些瘋子,這一點,他曾不以為意,而如今見著血衣衛們如此悍不畏死的作戰方法,他方才明白,這血衣衛的名號究竟從何而來。
而更讓他驚奇的是,這些血衣衛不知修煉了何種功法,他隱約看到每一個被他們所殺死的蠻軍都被他們抽出一道血光,而這血光似乎帶著滋養之用,讓他們身上的傷勢迅速的恢復,甚至周身的氣勢也上升了一份。
雖然不知這功法究竟為何物,但蘇長安看得真切,這分明便是魔功。這尋常功法哪會有這般強悍作用?並且這樣的功效,以蘇長安的瞭解,必定會給使用者留下不小的隱患。
他的眉頭皺了皺,但還來不及多想,便又有數位蠻軍圍殺了上來,蘇長安眉頭一凝,也知不是想這些時候,故而手中長刀一蕩,數道流光斬出,周圍便有幾位蠻軍瞬息被砍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