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陣嘈雜聲,覃柏聽到不禁皺眉問道:“這是準備好了要動身嗎?”
“你安心養著吧,六哥會替你去。”
“這怎麼成?”
覃柏聽了心裡一急,竟是翻身準備下床。
雪河見狀也有急了,攔道:“這又何苦來?先前還覺得我大哥坑了你,如今見老六要替你,怎麼又熱心起來?”
“不是熱心。”
覃柏說道:“我既答應了贔屓,該做的事自然要做。這件事我也反覆想過,我有責任,是理當出份力的,不能什麼事都丟給你哥哥們來打理。”
雪河聞言不由一愣,幾乎不敢相信這話竟是由那膽小怕事的覃柏口中說出來。震驚之餘,竟是有些欣慰:
“可你現在傷得這麼重,還是先別操這份心了。”
“額。”
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略一遲疑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啦。”
“病人的主要任務就是先養好病。況且你的職責是治理國家,並不是開疆拓土。”雪河不容分說將他按回床上,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仍是滾燙的。
他的眼神透出一絲為難,但仍然說道:“我沒事,真的。”
“你會沒事的。”
“不是,我是說,你師父給我吃了一顆藥丸,然後,我才……”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雪河猛然就坐直了身子,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覃柏心裡一陣忐忑,但還是踟躕道:“他、他還說,如果想讓你儘快回到我身邊,就得用這個法子……哎呀!”
雪河未等他說完,便從髮釵裡抽出那根金針,刺入他手上的合谷穴。覃柏一皺眉,便見手上被刺之處浮現一絲黑線,隨即消失。
果然是被下了蠱。
“王八蛋!”
雪河罵了一句,隨即起身離去。覃柏甚至不及拉住她多解釋幾句,便聽“彭”地一聲,她摔門而去,猶如一記耳光甩到臉上。
覃柏嘆了口氣,一臉絕望地趴在床邊,滿是哀怨地望向門口。
接著,門外便傳來雞飛狗跳的動靜。
——心裡,稍微有那麼一絲絲愧疚。
不一會兒,見駿猊推開條門縫探進腦袋來,看了他一眼:“穿幫啦?”
點頭。
“這丫頭,夠神的啊!這麼快就發現啦?嘖嘖嘖。”
“……不,是我主動告訴她的。”
駿猊立刻一副看到二傻子的表情。
“丫真是好樣的!”
這時,束海一瘸一拐地從外面進來,模樣顯得十分狼狽:“真的,下次你就是死到我跟前,我也不能幫你了,啐!”
他氣呼呼地放了句狠話,也不知是故意說給雪河還是覃柏聽。
覃柏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滿是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