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來到了街道上空,手背在身後,眼神漠然。
她身上的被子隨風微動。
那個透明的冰塊也跟在她的身後,花溪在裡面閉著眼睛,還是不肯醒來。
蚊子們的聲音不停傳遞著女王陛下的煩躁心情。
“快點!”
“還磨蹭什麼呢?”
“趕緊做完了事。”
趙臘月單手提起軟椅,飄到窗外,隨著雪姬向上空飛去。
路燈漸遠,崖壁漸暗,很快天空裡便出現了一抹真實的光亮,就像是井口。
地下街區的民眾、崖壁上的工人、守二都市的晨跑者、傳火塔與祭堂裡的教士,都看到了那道一閃即逝的白煙。
整個星門基地的溫度都低了一些。
很多人下意識裡對著那道白煙行禮。
那道白煙穿透大氣層,進入宇宙,沒多時便飛出了星系,進入了一艘靜靜等候在那裡的戰艦。
整個過程裡,井九都強撐著精神,睜著眼睛。
他這輩子做過很多事,見過很多風景,卻還從來沒有坐著軟椅飛的經驗。
戰艦上的數千名官兵今天也有了全新的生命體驗。
尖銳的警報聲剛剛響起便被系統解除,艙門明明沒有開啟,指揮大廳裡便多了一個奇怪的隊伍。
一個蒙著被子的小女孩,被子不大,剛剛遮住她的腳,與地板之間有幾毫米的距離。
一個癱在椅子裡的美麗男子,蓋著一張很普通的毛毯,上面趴著一隻明顯不普通的長毛白貓。
那個男子臉色蒼白,無力地靠著椅角,看著虛弱不堪,難道是傳說中的病人?
那個小女孩看不清容貌,只能隱隱看到幾根白髮,難道是傳說中的白化病人?
現在的星河聯盟,第一次基因最佳化都是由政府負責,很少看到這樣的存在,更何況一次便是兩個。
而且他們是怎麼到戰艦上來的?
唯一正常的就是那個短髮少女,但當官兵們看到她的臉後,頓時嚇了一跳。
艦長用嚴厲的眼神把所有軍人都逐出了指揮廳,走到趙臘月身前,謙恭說道:“您回來了。”
趙臘月嗯了一聲,單手提著那張軟椅向前方走去。
如果那些官兵沒有離開,看到這幕畫面,便能發現她也是個不正常的人。
艦長看著軟椅上的井九,越看越覺得震驚,而且眼熟,試著問道:“這是顧問先生?”
趙臘月說道:“癱了。”
艦長更加震驚,心想顧問先生應該是這場反叛的幕後大黑手,怎麼就忽然癱瘓了呢?
不過就算是最麻煩的高位截癱,以現在星河聯盟的醫療水平也能夠輕鬆解決。
“醫療區在那邊。”他說道。
趙臘月提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放下軟椅,面無表情說道:“按原定計劃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