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顯問。
程心瞻仔細看了看山勢,麒麟北望,他又取了些山下北方的土聞了聞,道,“月湖本來通著地下的活水,地下河就是這條地脈的延伸,現在地下的泥已經腥臭難聞,不過順著這個方向應該能找到線索,再往前的話,地下河會淌出地面,再和地上的山連起來,是一條清晰的脈絡。”
“原因看的出來嗎?”
兼顯又問。
程心瞻這次搖搖頭,“不清楚,下游的地脈肯定是出事了,但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
“好,這樣,我們還是把一圈走完,要是其他地方沒有線索,或是不如這般危急,我們再回來。”
程周自然稱是。
隨後一天半,他們又把剩下的地方走完了,確實再沒發現像麒麟瀕死這樣的情況,於是決定順著麒麟北望的山勢繼續往北邊找去。
“輕雲道友,這幾日多虧了伱。”
兼顯道長說。
周輕雲搖搖頭,她真沒覺自己幫到了什麼忙,反而是學到了許多,對程心瞻也是更加佩服,他怎麼什麼都懂?
“接下來便由我師徒繼續追查下去吧,倒是耽誤你和餐霞大師久別相聚了。”
周輕雲也知道接下來自己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反而可能是累贅,自然也不好說繼續結伴的話,便道,
“那兼顯道長,心瞻道友,謹祝行程順利,早日尋得真相,如有什麼需要的,可來文筆峰,我和師尊定不會推脫。”
兼顯和程心瞻笑著點點頭。
於是周輕雲看了一眼兼顯,又在程心瞻臉上多停留了一會會,抱拳離開。
而師徒二人則是返回了麒麟勢,順著汙染的地下河一路北去。
約行了七八十里,便見一條小溪從地裡冒出來,但看舊河床的樣子,這本該是一條大河才對。
兩人沿著沿著小溪繼續北行。
這條地脈在程心瞻眼中清晰無比,有時是一條溪流,有時是一道山嶺,有時雖然只是平地,但地下的暗河與礦脈還在指引著他,於是一路聞風嗅土,進行了約有一千又五六百里。
隨後,一座凡間大城矗立在他們面前。
此時,再用尋山望氣之法去看,便是一片滾滾紅塵,讓人望而卻步。
而那座巨城的南城門上分明寫著氣勢磅礴的三個字:
洪武門!
師徒倆遠遠看著。
“是鳳陽的中都。”
程心瞻說。
兼顯點點頭,“這可不好辦了,凡間的帝都啊,這股紅塵氣,比什麼瘴毒都要厲害,貧道只是遠遠望著,便有股心悸感。”
程心瞻則是輕輕道,“麒麟脈直入帝鄉中都,這是和龍脈連上了?那這股陰邪之氣難不成是發源於明國龍脈裡?麒麟脈或許只是受了牽連。”
兼顯搖搖頭,“不清楚,這事估計不小,你我先別動,我回稟宗門再說。”
程心瞻點頭稱是。
於是兼顯道長拿出一枚令箭,以手做筆,在上面急速書寫著,最後以一道符封住。道長將令箭一甩,令箭直接就沒入虛空中不見了。
“行了,現在就在這等著吧,看宗門怎麼安排。”
隨後他看見程心瞻好奇盯著令箭消失的方向,隨即笑說,“傳遞訊息的令箭而已,只是能遁入虛空罷了,上面加了我三清山的密咒,不易被攔截,會直接飛往宗門的見信山,剛好你我在這等著,我傳你就是。”
程心瞻連說好。
兩人就在中都外的一個山包上從日落直接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在程心瞻已經學會令箭傳信之術的時候,宗門方向終於有了動靜。
西南邊的天空出現了幾個黑點,似乎是來了幾個人。
過了會,那幾個人飛近了,按下雲頭,落到山包上,程心瞻兩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