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此刻在白墨畫眼中,沒有人比眼前的她更美了。
江碧玲試探著伸出手來,撫摸在畫中人的臉上,眸光忽然落在這幅畫的題詞之上。櫻唇開合,輕聲念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碧玲,這首詞不是正好寫出了我們現在的心聲嗎?!”
江碧玲道:“不知道。”
“不知道?”白墨畫緊緊凝望著她,問道:“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
“……”江碧玲聞言,可以避開他的目光,緩緩上前兩步,背對著白墨畫,臉上露出淡淡的憂慮之色。
“怎麼啦?你不開心嗎?”白墨畫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隨之問道。
江碧玲:“墨畫,明日的奪印之戰,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這個當然。”白墨畫道:“我身為修文館的大弟子,絕對不可以讓魔道的勢力坐大,為了整個武林,十年一度的正魔比拼,我一定要出戰。”
江碧玲轉目,擔憂道:“刀劍無眼,我只是怕你……”
話未說完,白墨畫便打斷了她:“我輩身在江湖,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江碧玲道:“那你可不可以為了我,不要參加奪印之戰。”
“碧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們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耽誤大事。”
“……”江碧玲聞言,又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我知道你擔心我,我白墨畫在江湖上亦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想戰勝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再者說,此次是我首次出戰,我很有信心可以揚名立萬,所以,我不欲錯過這次機會。”
江碧玲輕聲道:“依你所言,你重視你的大業多過重視我。”
白墨畫向前幾步,來到她的面前,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看著她:“碧玲,不錯,我重視我的大業,可是我同樣也重視你。”
江碧玲側過目光:“好,那你證明給我看。今晚,咱們就拜堂成親。墨畫,你此行吉凶未卜,我要在你出戰之前,成為你白墨畫的新娘。”(注意,是新娘,不是妻子)
“碧玲,你真的不後悔?”白墨畫一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那雙白如瓷玉的手。
“我不後悔。”江碧玲重重道。
白墨畫激動道:“那好,我們今晚就拜堂成親!”
江碧玲重重的“嗯”了一聲。隨即,她的頭緊緊地依偎在白墨畫的懷中,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但白墨畫沒注意到的是,此時,江碧玲的唇角竟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邪異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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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畫從那段短暫美好回憶中緩緩回神,繼續講述道:“我記得成親的當晚天氣很冷,我一心想著和碧嶺結成夫妻之後,在一心一意應付奪印之戰。誰知道原來,我一直沒看清楚,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原來所有的事都只是一場夢,她對我根本就不是真心,她竟然在我們的交杯酒裡下毒。她出賣我,原來她真正的身份是魔道玄冥宮的人,她親近我的目的,便是阻止我參加奪印大戰。原來是用的美人計。”
“就是因為這個江碧玲,害得我被逐出師門,修文館也自此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最後也銷聲匿跡於江湖。”
葉汝嫣微微頷首,她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修文館沒落,是因此而起。”
白墨畫繼續道:“天氣雖然很冷,但更寒冷,更痛,更叫人絕望的,是我的心。而造成這一切的,皆是這個賤人。當晚,她穿著裙褂的背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