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女孩,那個被他們在標本室裡害了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經死了,月光下那女孩的臉其實並不可怕,只是多了些哀怨和殺氣。
他們心虛,慌了,想跑,可那李哥像中了邪一樣,就是動不了,渾身顫抖,王姓少年和另外一個啥也顧不上了,扔下他跑了。
沒跑幾步,王姓少年慌張的回頭看了一眼,恐怖的事情讓他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那女生站在原地沒有動,李哥趴在地上,動作是往前爬的樣子,而他的頭卻轉了180度,臉正望著那個女生。
頭的角度太過詭異,但接下來,王姓少年看見了更恐怖的一幕。
李哥四肢動了起來,頂著那顆怪異的頭顱,往他這邊快速的爬了過來。
他大叫一聲拼命的跑,完全不敢回頭,終於跑回了家,把門鎖起,身後並沒有人跟來,他嚇的躲在家裡的角落,一晚上沒敢睡。
在凌晨四五點的時候,他家突然傳來了瘋狂的敲門聲,他問是誰,沒有人回答,這讓他更加害怕了。
他嚇壞了,流著淚不敢出聲,直到天徹底亮了,上夜班回來的父親進來,他才哇的大哭出來,他父親問他怎麼了,他不敢說,啥也沒說。
那之後的一週中,每天一到凌晨四五點就會有人敲他家門。
他想,肯定是那女孩的冤魂敲的,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精神崩潰,來公安局自首來了。
當然王姓少年後面講的這些,局裡的人是不會信的,顯然認為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也不一定是真的了。
但為了萬無一失,我們還是派人調查去了。
先查的那個李姓少年,他真名叫李江,16歲,父母早亡,住他二叔家,但是沒人管他,親情淡漠,並且在9月1號出去後至今未歸。
我們調查後發現,他的走動軌跡跟王姓少年說的一樣。
然後我們調查第二個人,他叫崔曉光,15歲,父母離異,跟著奶奶過的,也是9月1號出去後,未歸。
第三個人便是這個王姓少年,叫王勇,十五歲,母親跟人跑了,父親酗酒,經常打他。
9月1日後,一直在家,據他父親說,他兒子最近一直躲在家裡,不敢出去,不知道害怕什麼,特別是凌晨的時候,又喊又叫又哭又鬧,他還扇了他兒子好幾個耳光,都打不清醒,他也不知道他兒子怎麼了。
這幾個家庭一直沒報失蹤的原因是,本來都是疏於管教的家庭,他們平時就有消失好幾天的時候,所以都不認為是失蹤了,就是根本沒人在乎。
這些調查並不能說明,王勇說的是真的,於是我們開始著手調查他嘴裡說的強姦案,找那個女孩。
等調查到了,令我們大吃一驚,興義平房區,他描述的那片,沒打聽出誰家女孩失蹤了,倒是打聽出一個租戶,剛搬來不久,7月中旬的時候,就是王勇說的那個時間段,租房的老太太死了,據說是哮喘發作,家裡就她一個,有沒有其它人,誰也不瞭解情況。
後來聯絡房主,房主說跟著老人租房子的還有一個女孩,但自從老人去世了,那女孩就一直沒出現過。
那出租屋因為死人了,一直沒租出去,進到裡面,破舊不堪,陰冷簡陋,但發現了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一本日記,其它關於那女孩的東西非常少。少女哪去了?是不是被害人,還沒有定論。
這一下,我們就陷入了難題,失蹤的失蹤,情況不明的不明,如果按王勇講的,是有一半對的上的,後面的那些也可能是精神問題,有虛假編造的成份。
於是我們又開始調查標本展覽館,現場勘察,卻發現了一點線索,在三號標本室裡,蒐集到一些證據,一個含有乙醚成分的毛巾,以及一個紐扣和女孩子用的頭繩。
於是我們叫來那裡的管理,那的管理和房主是同一個人,就是徐珂,然後讓他來的時候,結果他在前街上出意外死了。
本來就是天災人禍,但是徐珂那邊的家屬非要說,被公安叫去,才有了車禍,公安這邊需要負責任,把事情鬧到局裡了。
當時於海波上任,下馬威一出又一出,弄完九組,又弄你,然後也不給我好臉,有人又舉報說局裡因為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調查案件,把標本展覽館館長也害死了。
於海波一拍桌子,叫停了這個案子,認為這是浪費人力物力,讓我們先找醫生看看是不是王勇就是個精神病。
我當時認為這案子肯定有蹊蹺,王勇說的應該有一多半都是真的,不可能那麼多巧合,但詭異的疑點很多,無從下手。
後來醫生來了,診斷這個王勇是真的瘋了,於是這案件不成立。
但我想如果他是被嚇瘋的,那麼他沒瘋之前的那些事情,可能就是真的。
那個案子被放到了檔案室裡,就擱置在了那,而我並沒有放棄,這些年我繼續調查我的,發現了不少疑點。”
羅白帆說的資訊量很大,元友在腦中梳理著,羅白帆去屋裡找紙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