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在錦衛門耳中卻是如聆仙音,幾欲落淚。十九年了,沒想到和之國還有著忠於光月家的武士!
“好,好!”錦衛門感動地拍了拍塞尼奧爾的肩膀,感慨道,“你們好樣的!我們當然要幫忙,越多人越好!不過你們也看到了,還沒到暗號上約定的集合時間……”
“嗯?”水牛疑惑,這人突然之間說什麼呢,啥意思?
暗號?集合?塞尼奧爾捏著紙條,做出微微頷首的樣子,“總要找點事做。”
“這是當然!”錦衛門道,“我正要帶桃——帶犬子前往花之都散發記號紙條,聚合更多的同仁志士,以待日後共襄義舉。”
犬子?!錦衛門,你好大的膽!我可……桃之助深吸一口氣,卻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只能垂首預設了錦衛門這個說法。
哦……這些人,難道是要與凱多為敵?塞尼奧爾猜到,雖然覺得本地的武士有些不自量力,不過他個人還就吃這一口。
是個硬漢。那麼如果將這樣的硬漢送到凱多面前,換凱多一個林奇的行蹤的情報,應該不過分吧?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這就走吧。”塞尼奧爾淡淡頷首,本來他跟水牛在九里南邊,距離瀑布入口最近的海岸等了好幾天,也沒等到半點草帽一行的蹤影,就已經打算去花之都找砂糖姐妹再商量對策了,這會兒其實也正好順路。
他這番作態,更是無形中加深了錦衛門的信任,不禁為剛才自己隱瞞桃之助殿下的身份而暗暗慚愧,連忙道:“說得對,事不宜遲。”
於是兩個一行二人,變成一行四人朝花之都趕去。
路上,錦衛門向塞尼奧爾兩人詢問這些年來和之國的變化,特別是武士們流落何方了,為何如此難以尋找行蹤。
塞尼奧爾哪裡知道,不過他們來和之國也有好一陣子了,倒是知道將軍大蛇一直在搜捕什麼人,而且最近的搜捕力度尤其的大。
“最近加大了搜捕?”錦衛門驚疑不定,這是為何?總不可能大蛇已經知道自己等人的行蹤了吧?
……
墨墨果實塑造的福祿壽進入花之都。勘十郎自然是認得將軍府的位置,入了城之後徑直朝那邊悄然而去。
到了將軍府,憑藉福祿壽的這張臉,自然能驚動大蛇大人,再不濟也能招來福祿壽本尊,反正肯定能接上頭就是了,自己將密信交出去,就可以將墨分身解除,繼續隱藏身份,扮演自己的“光月家臣”、“赤鞘武士”……
墨分身福祿壽遠去,花之都的街頭,砂糖正在教訓她的妹妹莫奈。
小姑娘一樣的砂糖五指上挑著五顆葡萄,一口一個地吃著,吃完還舔舔白嫩的指尖。
她另一隻手扯著莫奈的衣領,瞥眼打量那一抹晃眼的白色,忿然呵斥道:“打扮得這麼風騷做什麼?不知道我們不能引起注意嗎?”
莫奈蹲下,抓著姐姐的小手,苦笑道:“總要打聽訊息啊,姐姐。比起真正出手容易惹來的麻煩,穿得清涼一點反倒是小事啦。”
“要露出去露,別在我眼前晃。”砂糖面無表情地嚼著葡萄。
莫奈一笑,攬住砂糖,柔聲道:“姐姐如果不是吃了這個果實,肯定比我大啊……”
“哼!”砂糖塞了滿嘴葡萄,腮幫子都鼓起來,神色不屑,眼神卻透著一股“那不然呢?”的意思。
莫奈牽著姐姐的小手,自語道:“和之國這個地方,穿得太過正經,反而不好行動——稍微多說兩句,就會被誤會是對他們有意,更誇張的當場就問我住址,一副要求婚送禮的樣子……”她忍不住搖頭。
兩人又四處轉了兩圈,忽然餘光看見熟悉的身影,不動聲色地找了過去,來到一間巷子角落的房間,屋主人已經被敲暈,靠在了外面走廊。
“他們是誰?”
砂糖吐掉葡萄皮,皺眉看向錦衛門與桃之助。
塞尼奧爾只是道:“武士。”
話音未落,就見錦衛門面紅耳赤地瞪著莫奈,壓低聲音道:“太、太放蕩了!身為女子,豈能如此著裝?!”
“閉嘴!”砂糖眼神一冷,“她穿什麼是她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
錦衛門被如此呵斥,先是一怔,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對,這幾個人……不是和之國人?!
塞尼奧爾的手從和服懷裡拿出,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也在錦衛門剛才評價莫奈清涼的打扮,砂糖呵斥他的時候,眾人也很快聽見桃之助發出嘿嘿嘿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