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明露出一副你很可憐的樣子出來,拍了拍季末的肩膀,說:“季末哥,節哀順變。”
有這麼一個師弟騎在頭頂上,還不得不認輸的,這種滋味是十分難受的。
季末道:“唉,習慣了其實都還好。不說是我們了,就是今年畢業的那些博士師兄,都被陸成給幹掉了,我們去和他比,這根本犯不著。”
“用小陸師父輝哥的話講就是,這個傢伙是個變態,我們是正常的人類。沒必要和變態比誰更變態,犯不著。”
“今天早上趕緊把分管病人的手術給送完,然後爭取早上就把術前談話給談了。我下午還要跟老師上門診去。聽說今天好像是我和小陸一起上門診,我先走腦瓜子都還有點疼。”
對於這話啊,夏光明表示非常能理解,莫說是一起門診了,就今天早上的查房,有陸成這小夥子在,他們都覺得相當頭疼,在門診要一直和陸成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季末的心態調整得及時,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上午要做的事情,也不是非常多,也不會特別少。一般外科不像內科一樣下午有查房,所以在上午做完了事情之後,下午如果沒有安排,還可以自己在家裡看看書。
……
下午兩點十分,陸成就提前又是趕到了精衛樓的3樓,然後買好了水,準備好了門診的一切用物,就等著閔宏和師兄的到來了。
陸成剛到一腳,季末就到了,手裡也提著三瓶水。不過他看到桌子上已經擺了三瓶之後,就把手裡的水送給了門口負責病人秩序的護士一瓶,剩下的兩瓶放在了隔壁的骨科門診診室。
“陸師弟,今天來得挺早的啊。”季末道。
“我也剛來一步,季師兄,不好意思啊,我忘記給你講我已經買過水了。上次李紅星師兄講一般都是師弟買水,我以為你也知道,害你浪費了。”陸成客氣地回道,有些抱歉。
水也不貴,一個月也就是四次的門診,二十來塊錢也不是欺負師弟們。
“嗨,這多大點事兒,沒必要這麼客氣。我還指望著跟你多學點東西呢,明天不是有一臺清創的手術嘛!嘿嘿,就我們兩個上手術,這你可得稍微讓著我點。”季末想得非常通透。
陸成能夠主刀,這未必就不是好事情,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有陸成主刀的時候,他非常願意做陸成的助手,就星期一陸成做關節鏡的時候,季末還能夠蹭著玩一個關節鏡檢查的全套。
這要是在其他的上級醫師那裡,這種機會可不會有,一是他們懶得浪費這個時間,第二個就是也不願意陪著季末給他兜底。
但陸成不一樣啊,陸成再怎麼說也是師弟,季末說要自己玩一下,陸成能不讓?
其實如果擺正了心態,陸成可以主刀,機會對季末來講還要更多些,現在季末差的就是操作的機會,其實一些理論性的東西,他都慢慢在補,補得也不少了。
陸成也沒非常客套,就只是說:“相互學習,這不是季師兄你說的嘛。”
“昨天晚上的小講課,季師兄你句教給了我很多東西啊。”
的確如此,陸成到季末的身上,也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了臨床課題的資料到底該怎麼去收集。雖然這聽起來簡單,但其實也是一門學問。
季末靠著自己去單獨收集資料,還發表了一篇cscd,已經投稿出去接收了,就等著出版了。
這樣一來,季末就可以順利地完成畢業了。而這個過程,以後在陸成畢業的時候,也是能夠用到的。
臨床醫學是一門生命科學,也屬於理科的分支,那麼理論之下,都是在用資料說話,那麼怎麼用資料說好話的這個過程,也是十分重要且必要的。
季末馬上神色一閃說:“小陸啊,你可就別在我這裡凡爾賽挖苦我了,你現在在科室裡搞的臨床課題就有兩個,為什麼非要戳我的痛處呢?”
“客套話咱們就不多講了,小陸,你可以給我講一下早上你講的那個創傷性關節炎的閱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到底是哪個病人,你大概還記得嗎?要不我們把他的片子調出來,你教我看看?”
不懂就問,並不一定就要侷限於老師,師弟,護士,甚至實習生都可以問,你多問一嘴可能就會學習到一個終身受用的小技巧,何樂而不為呢?
陸成的記憶力還是非常強大的,所以馬上就把片子給調了出來,並且還調了幾張正常人的骨性關節炎的病人的平片出來。
然後陸成細緻地進行了講解:“你看這個病人,是骨性關節炎對吧,他的骨小梁結構,還是正常的,這是骨小梁的線條,沒有中斷和紊亂,但是在這個病人……”
兩人互相討論了十幾分鍾,閔宏才走進來,看到兩個小白大褂湊在了電腦面前看病人的x線。
便笑了笑問:“你們兩個倒是好學,我都還沒來就開始看病人了?”
季末趕緊站了起來,陸成也跟著站了起來,讓開位置。季末解釋道:“師父,不是,我們是在看小陸早上講的那個創傷性關節炎的x線平片,看它與我們經常看的骨關節炎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嗯。”閔宏只是掃了一眼電腦的螢幕,然後擰開了水就喝了一口,掃了兩眼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