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連忙再次將鳳七七扶了起來,“公子,您這是……”
鳳七七抬手扶了扶頭頂亂了的髮髻,她的唇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很好,我沒事。”
只不過,鳳七七所說出口的這六個字,卻是從牙縫當中擠出來的。
君莫黎明明知道她是一個女人,竟還要讓這金國佳麗來伺候自己,他究竟安的是什麼心,難道就不怕她的身份被揭穿嗎?
呃……
鳳七七艱難地抬起了雙眸,眸光微涼如水,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君莫黎,瞧著君莫黎的雙眸猶如璀璨的銀河,彷彿下一瞬就將要將她吸進去了似的。
君莫黎的手瑩白的晃眼睛,他的手中拿著白玉酒杯,饒有興致地望著鳳七七,似乎是在等著看鳳七七的笑話。
鳳七七隻感覺自己尷尬極了,她恨不能希望地面裂開一條縫,好讓自己能夠將腦袋塞進去。
君臨烈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眉心微蹙,看著鳳七七和其他的女人親近,他的心頭像是被刺了一刀子,然後剜下了一塊心頭肉。
他自顧自地端起了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悶酒,
時不時地,君臨烈用餘光輕瞥鳳七七,那灼灼的目光,彷彿是想要將鳳七七融化成為一片海。
十幾杯酒下了肚,君臨烈的臉微微地泛起了一抹緋色。
“爺,您別光自個兒喝酒啊,來奴家陪您。”坐在君臨烈身邊的異國美人兒,淺笑嫣嫣,將一雙軟弱無骨的手,環住了君臨烈結實的手臂,整個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攀在了君臨烈的身上。
君臨烈微微蹙眉,雙眸之中瀲灩怒意,他抬手揮開了美人兒的手,眸光嫌惡地睨了美人兒一眼。
他快速斂了眸光,似是怕旁人看出來一樣,抬起了袖口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著鳳七七和那金國佳麗似是有說有笑地,君臨烈感覺心頭像是窩了一股火,隨時都要從雙眸之中迸射而出,將那金國佳麗燃燒成一片灰燼。
“咯吱咯吱……”
君臨烈將手中的白玉酒杯握出了聲,許是因為心中太過惱怒,在放下了空置的酒杯的那一瞬,咔嚓的一聲,白玉酒杯頃刻間碎裂,引得眾人的目光齊聚。
“四哥,你這是怎麼了?”君楚悠不明所以地望著君臨烈,眨了眨一雙澄澈的眸子,滿是不惑地問。
君臨烈薄唇緊抿,那張欺霜塞雪的臉緊繃著,沒有絲毫的表情,他本就不喜說笑,這下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雕像似的。
半晌,君臨烈薄唇微啟,聲音低沉入泥,“這麗春院的酒杯太不結實了,叫你們這的老鴇子來。”
他的話卻不是對自己身邊的美人兒說的,而是抬手指向了鳳七七身邊的女子。
女子闔了闔雙眼,頷手應了一聲“是”,便起身福了福,邁著蓮步朝著房門口走去。
“回來回來。”君楚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著女子招了招手,然後側目看向了君臨烈說道:“四哥,你未免也太掃興了。”
他將自己手邊的酒杯遞給了君臨烈說:“換一個酒杯便好,何必刁難一個姑娘。”
說著,君楚悠站了起來,走到了女子的身邊,用手中的摺扇挑起了女子尖尖的下巴,瞧著她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名喚夜鶯。”女子回道。
君楚悠點了點頭,“人如其名,不錯不錯。”
他拉著夜鶯的手,走到了鳳七七的身邊,讓她坐了下來,“好生招呼這位公子。”
鳳七七聞言,面色再次沉了下去,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筷子,猛地抬起了睫眸,惡狠狠地剜了君楚悠一眼。
那眼神,彷彿是想要將君楚悠給活吃了似的,好不容易等到君臨烈給自己尋一個機會,卻還被君楚悠給破壞了。
她偷偷地掃了一眼身邊的君莫黎,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猶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身驚華的氣質,鳳七七面色就越發地難看了起來。
天道好輪迴,鳳七七竟有被人將了一軍的時候。
她抬手拭了拭額頭之上的溢位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氣,面露尷尬地說道:“六哥,你如果喜歡,就讓她也陪你好了。”
“那感情好。”君楚悠聞言,面色一喜,便要拉著夜鶯去他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