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打了一陣,怒氣未消,見那爺孫二人把銅錢收走欲走,連忙喝道:“兀那老頭兒,想跑?爺爺在此,看你如何跑得掉。”
那爺孫二人嚇得一哆嗦,陳四趕將過來,揪住那老者,怒道:“乖乖地把錢拿出來,不然爺爺我動起手來就不客氣了。”
那老者哪敢招惹陳四,忙陪笑道:“陳老爺,您大人有大量,這九文銅錢您收著,求您放過我爺孫二人。”
陳四怒道:“九文銅錢,你當打發叫花呢。”一腳就將那老者踢翻在地,眾看客見陳四發狠,不敢上前阻止。陳四欲要再動手時,一人從背後橫腰抱住他,他怒目轉頭一看,還是那書生燕寧。
陳四怒急,道:“你這小子不知好歹,偏要出頭,壞了你爺爺的好事,爺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怒吼一聲,又是一頓拳腳招呼在燕寧頭上,直打得燕寧頭昏腦脹,暈了過去。
陳四又打了一陣,忽聽得不遠處馬蹄聲傳來,一官差帶刀來到。見官差來到,眾看客如鳥獸散去,躲得遠遠的。
那老者見官差來到,撲了上去,叫道:“官差老爺,您可千萬給我爺孫二人做主啊。”
那官差一腳將他踢開,喝道:“去你媽的,臭要飯的。”
那老者滾在一旁,忍不住面露震驚,叫道:“你,你可是官差啊!怎能這樣?”
那官差舉起手中鋼刀,冷笑道:“你再囉嗦,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那老者呆呆望著官差,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官差又走到陳四面前,不耐煩道:“你們這是幹甚麼?”
陳四使了個眼色,陪笑道:“官差老爺,您可明鑑,這爺孫二人汙了我的錢財,想要跑路,我這才攔住他們。”
那官差轉頭看向爺孫二人,冷冷說道:“既然是你們汙了銀子,那就快快交出來。”
那老者見這官差向著那潑皮,磕頭痛哭,說道:“官差老爺,是他賊喊捉賊,汙了我的銀錢吶。”
那官差拔出佩刀,指著那老者說道:“快點把錢交出來,這大雪天的,老子就為你們這點破事兒跑一趟,真是晦氣。”
正在這時,躺在地上的燕寧醒轉過來,見官差到來,他忙大呼道:“官差老爺,您請為小民做主啊。”
那官差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
燕寧爬將起來,對著官差作揖行了一禮,指著陳四,說道:“官差老爺,適才這人想要汙了那爺孫二人賣藝行討的錢,我不忍這爺孫二人受欺負,想要討個公道,怎料這人蠻不講理,動手將我打成這樣,請官差老爺為民做主。”
那官差見燕寧穿著破舊,恥笑道:“就你這窮酸樣,還要為別人出頭?”
那官差甩手便走,燕寧忙叫道:“官差老爺,這潑皮無賴打人,就這麼算啦?”
那官差冷冷道:“甚麼潑皮無賴打人,你這無憑無據的,小心告你誹謗。”
陳四在一旁吼道:“潑皮無賴?呵,老子就是潑皮無賴,打的就是你,怎麼地?”
那官差怕陳四多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此間事了,你們各自回去,休得多言。”
官差本想來此撈點油水,見這兒無利可圖,隨便打了個哈哈,轉身上馬便走,燕寧忽地大叫道:“還有沒有王法啦,流氓潑皮打人,官差不管;強搶銀錢,官差也不管;王法何在,公理何在啊。”這一聲吼,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那官差剛欲離開,燕寧這一聲吼,引來許多無關路人,見眾人盯著自己,那官差臉上掛不住,只好下馬,說道:“好啊,你想要王法,那老子就讓你知道甚麼是王法,你三人,還有那小女娃,隨老爺我到官府去,讓縣令大人來判一判,讓你知道甚麼是公平。”
燕寧聽聞讓縣令大人來判,心道衙到了衙門裡,縣令老爺定能斷一個公道,當下應聲答應。
那潑皮陳四嗤笑一聲,道:“好,那就讓縣令老爺來判一判。”
那官差又望向爺孫二人,那爺孫二人豈敢不答應。
幾人走轉幾個街道,來到縣衙門前,那官差讓幾人在外等候,徑自進去通報,不一會兒,縣衙內傳來喊聲:“傳陳四等人。”
燕寧等人走入縣衙,行到堂內,只見一人頭頂黑色烏紗帽,身著縣官長袍,定是縣太爺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