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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陸章 青裙玉面初相識

那塵德大師慈祥一笑,說道:“施主想求甚麼籤?”

那青衣女子臉上一紅,輕聲說道:“我想求一簽姻緣。”

那塵德大師笑了笑,從身後摸出一罐籤來,遞給那青衣女子,說道:“施主求籤時,需得閉上眼,心中虔誠,然後搖一搖這罐子,自然能求得那籤。”

那青衣女子接過那罐子,又跪在蒲團上,對著佛像拜了拜,便閉上眼,搖了搖那罐子,那罐子說來奇怪,這青衣女子只輕輕搖了搖,那罐中便落出一根籤來。

那青衣女子撿起那根籤,給那塵德大師看了,問道:“大師,這籤中如何說?”

塵德大師拿起那根籤,仔細瞧了瞧,說道:“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那青衣女子不解問道:“大師,這是何意?”

那塵德大師搖了搖頭,說道:“施主,此籤乃中籤,不好不壞,這籤中意思,意即那寶玉在你身旁,無需外尋,你只需等待,便可得一良緣,若是費心尋找,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那青衣女子聽聞此話,忽地面色慘白,嘆氣道:“良緣在身邊麼,這哪是甚麼良緣,若是這樣,不若讓我死了算了。”

那塵德大師見青衣女子心如死灰,勸慰道:“施主不必多慮,這是籤中所顯,上天定會賜你一場良緣,你只需在身旁找尋,定能找到那命中註定之人。”

怎料那青衣女子連連搖頭,輕嘆道:“我平日所見,除了爹和兄長還有那個女人外,便只有那劉仁雄,身邊哪還能找到意中人?”

燕寧輕聲走時,聽到那青衣女子提到劉仁雄,想著這個名字和昨日那劉知府的兒子一樣,又見那青衣女子一身繡花羅裙,霧鬢風鬟,同昨日那沈家小姐背影極為相似,他心下好奇,便又放緩了步子。

那塵德大師說道:“青山繚繞疑無路,忽見千帆隱映來,施主又怎知前方無路呢?”

那青衣女子卻喃喃說道:“昨日爹爹說要把我許配給那粗魯淫邪之人,我便心中煩悶,不知如何是好,便到書房寫了一句詩,想著兄長若是能看到,或許能為我想想辦法,哪知他也只是同大師一樣寬慰於我。”

那塵德大師笑了笑,說道:“不知施主寫的是何詩句?”

那青衣女子掩面嘆道:“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那塵德大師正想勸慰,卻忽聽旁邊一人說道:““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

那青衣女子聽見這句話,呀了一聲,轉頭看去,見一身著布衣的年輕男子站立在佛像一旁,那人正是燕寧。

而那青衣女子也正是沈家小姐沈青荷,她昨日晚間去往書房,見自己所寫那句詩下,留了這句“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她以為是沈復所留。

她前段日子在書房作畫,到了第二日,總會見到畫上題了一句詩,她料定是兄長所留,但想著兄長平日不怎看書,便想考教兄長一番,接連數日,兄長都能題上一句妙詩。便出了個對聯,怎知第二日兄長也對上了,但那日染了風寒,身子不適,便叫丫鬟將那對聯拿來看過後便又放回書房去了。

她本以為這件事只她和兄長兩人知曉,但怎知今日從眼前這位俊朗公子口中聽到這句詩,她又忽然想到約莫一個月未見兄長,心中忽地驚了一陣,莫非所有詩詞都是眼前這位公子所寫?

沈青荷想探他虛實,便說道:“上元不見月,點幾盞燈,為乾坤生色。”

哪知燕寧卻脫口而出:“驚蟄未聞雷,擊數聲鼓,代天地宣威。”

這句代天地宣威一出,沈青荷忽地眉頭一皺,問道:“公子怎地知曉這句對聯?”

燕寧同沈青荷一般,心中疑惑,但方才聽到沈青荷說出那句“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時,他下意識接了自己昨日那句詩。此時又聽到沈青荷說出那副對聯,他便已料到這些日來,書房中所見的畫和詩,都是沈青荷所作,心中嘆道:“原來是她,,怪不得那日沈大哥不像是見過那幾幅書畫的樣子,昨日聽聞沈家老爺將她許配給那劉仁雄,想來是她心中不願,方才寫下那句詩。”又瞧見沈青荷輕咬紅唇,一雙眼直盯著自己,心中一動,正欲說出是自己寫的那些詩和對聯,但想著自己身份,話到了口中,卻只說出一句:“這對聯是我方才對的,若是對得不好,小姐萬莫怪罪。”

沈青荷見他神色慌張,心中知曉他撒謊,但聽他不願承認,自己心中卻覺十分難受,輕聲說道:“公子,當真不是你麼?”

燕寧嘆了口氣,搖頭道:“小姐許是認錯人了。”

沈青荷雙眼含淚,捂著嘴說道:“公子,你可還記得,青嵐淡淡山雨濛,瀑奏春歌伴鳥鳴?”

燕寧不敢與她對視,忙轉過頭去,說道:“我未曾聽過這句詩。”

哪知沈青荷又問道:“那這句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呢?公子可曾聽過。”

燕寧否認道:“未曾聽過,若是小姐沒甚麼事,在下就先行離去了。”不等沈青荷答話,他便慌地跑了。

沈青荷見燕寧離去,那眼中的淚水焉地掉了下來,那塵德大師卻笑道:“施主啊,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

沈青荷望著燕寧離去的地方,痴痴地說道:真的是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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