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不去?”黎霧直直看著他,“內部贈票誒,也不用花錢,你也可以和你媽媽一起去的呀。”
“我不喜歡滑旱冰。”
“那你可以告訴她你喜歡什麼。”
“我……”阿義嗆聲,“主要是,主要是,我還不知道我現在算不算她的家人,她又跟人結婚了,還有了小孩。”
阿義低下頭,別別扭扭道:“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說,我到底喜歡什麼。她又不可能送我去學射擊。”
黎霧聞言,喉中跟著緊了緊,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阿義倏地又抬頭,看向了她,汗津津的臉上那雙眼睛亮晶晶的:“你、你老公不是要去當滑冰陪練?我就送他嘍!你們去玩兒好了——”
黎霧不禁一笑:“送他?”
“對呀,你說說,我請他當我師傅他還不願意,”阿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會滑冰嗎他?不得天天摔狗吃屎啊……我知道有地方也聘請射擊教練的,他硬是不去,他要是真缺錢,就去幹點賺錢的事情啊,不然怎麼養你?你說對吧?”
“昨晚他給你買完海鮮大禮包就窮得叮當響了,哪有錢去旱冰場!一次要花好多錢呢。”
“我就做個好事兒咯——”
樓上傳來“哐當”一聲。
似是有人開門、關門。
阿義扭頭就跑:“姐姐,我這話,還有剛才,你千萬別告訴他啊,都是我瞎說的,你交給他就好了,我可不是為了讓他來教我射擊……”
黎霧知道,薄嶼被她搞成了那副鬼樣子,是斷不會出門的。
“阿義。”
她喚了一聲。
阿義回頭,眼見樓梯上的女人眉目之間掛著盈盈的笑意。很奇怪,是年齡大不了他多少的原因嗎?
居然沒有那種讓人覺得會隨意開口教訓他的感覺。
就像薄嶼,也是。
黎霧微笑:“體驗券你還是留著吧?我們用不上。”
“他沒錢啊……”
“我有。”
阿義頤指氣使:“不不不,你可別養他,慣他臭毛病!讓女人養的男人我最看不起了!”
黎霧更是笑吟吟:“我喜歡他,他是我男朋友,我養他幾天怎麼了?”
阿義見那隻纖細的手都揚他面前了,他還沒跟女生怎麼接觸過,單是看著她那麼一身纖柔的白裙子,臉上就紅了紅,堅持不接:“真、真的不了,姐,其實師傅——哦不,哥也幫過我的。”
黎霧同樣很堅持:“你和朋友一起去。”
“我沒……什麼朋友的。”
“那你和我們一起去。”
阿義滿臉震驚:“啊?”
“——還不上來嗎?”
忽然,頭頂上飄下來懶洋洋的一聲。
有人似乎率先對他們的僵持失去了耐心。
別說阿義,連黎霧都嚇得渾身激靈。
她硬著頭皮,下意識往上瞥,沒好氣:“……你偷聽我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