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卻因為這聲“哥哥”不自覺裹上一層粉嫩。
女孩:……嗯?
這附近沒人跡,更別提醫館,聞啟就算邁著小短腿狂奔八百裡。
她也沒得救。
何況還傷得這麼重。
等死吧。
叫哥也沒用。
隔得近了,他又看清女孩身上有捆綁痕跡,右臂衣裳被皮鞭給扯破,嫩白手臂在底下凍得發紫。
她手上還有道道刀傷,像是設計好的,劃得長短排列有序,翻出的皮肉似乎都硬了。
還有周身數不盡的擦傷。
但小姑娘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她瞥眼看了看屋內陳設光亮整潔,和自己之前不請自來的時候一樣。
目光掃到牆上審美獨特的獸皮時,她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講究。
她出生以來就行走江湖,也算見多識廣,一眼看出陣法兇險。
不過不是針對活人。
但布陣的人實力不容小覷。
她將手裡的暖爐抱緊了緊,善解人意笑道:“我不進去,哥哥你能把門開啟一點嗎?”
摸爬滾打這幾年得出的結論就是,嘴甜些,總有臉皮薄的人會受不住。
比如這位小公子。
聞小善人果然退回去半步,讓開屋內的暖氣,又探過手小心把危門給推開。
短短三個時辰不到,遭受兩次重創,他可不保證不會塌。
他還是積點德吧。
女孩看著他也新奇,明明比自己沒大點,目睹自己這一具淌著血跡的身體,竟沒有一絲畏懼。
但,也沒有正常人的憐憫。
男孩就淡淡地看著她,他瞳色很淡,波瀾不驚,彷彿什麼都不在意。
聞啟靠在另一邊門框,暗紅色大氅拖地,襯得小臉圓潤雪白。
像一個山楂球落了雪。
雖還沒長開,倒是個美人坯子。
沒有過多的詰問和好奇,倒也省的她在生命的最後還要費力重複那一遍遍的解釋。
但可能因為知道自己要死了,她那天說了很多話,又冷不丁問了一句聞啟家裡發生什麼大事了,可以給將死之人聊聊,包管帶到棺材裡,一絲風聲不洩露。
一個陌生人而已,聞啟沒理她。
不過還是不由自主想了下,除了隔壁商老頭脖子一伸一命嗚呼,隔夜商家老宅起火,無人生還之外。
陽光還算明媚。
見聞啟不理她,女孩又神神叨叨地說聞啟這兒很幹淨,一看就有人精心佈置過,提醒他沒人在的時候不要開門。保不齊放進去什麼邪祟。
“你胡說什麼?”聞啟皺了皺小眉,不知不覺已經靠著牆縮在地上,抱著膝蓋團成一團和她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