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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二)

“師兄,你剛剛突然叫起來,我還以為你中邪了。”顧桓伸手拭去柳眠眼角的淚。

“我想先休息,休息。宮門任務繁忙,師弟你且回去吧。我會控制好自己的。”

“師兄,宮門內新招了一批弟子,這名小童,雖天資愚鈍,但好在心靈純透,就讓他留下來照顧你吧!他的課業,我會安排好的。”

柳眠沒理由拒絕,閉上眼點點頭。

“師伯可是要休息。在下遲雪,先退到門外了,師伯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柳眠叫住聲音稚嫩的小童,言說門外冷,屋內好歹有些木炭燒著,留他在屋內休息著。

遲雪應下,不一會兒在暖呼呼的房間裡打氣盹,歪著頭靠著椅子睡著了。

柳眠回想起那些弄髒了的衣物,心裡挫敗起來,轉身看著眼前的孩童,無法入眠。

頭腦有些發暈的柳眠開始犯困,忽然間看見一抹殘影,那是一襲藏墨色的齊池,還是一塵不變的散發,只是眉宇間不再有當初的真誠。與柳眠記憶裡的魔頭重合。

柳眠感受到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從剛才的睏意中清醒,他嘶啞著大聲質問:“你究竟想幹什麼!”

激動得柳眠劇烈咳嗽起來,這樣真真假假的幻夢讓他生起惱怒的情緒,底色卻是悲涼的。

“啊!師伯。我……我……”遲雪從椅子上驚醒,“這屋裡太暖和了,我才睡著了。我保證絕無下次,還請師伯莫要怪罪我。”

柳眠看著遲雪擔憂的神情,鬆下一口氣,擺擺手,告訴他無事,剛才忽然夢魘罷了。

遲雪呆呆地點點頭,起身倒杯茶走到柳眠面前,半彎著腰,遞給柳眠。

“先放那裡,我起身再喝。”柳眠撐著床邊緩緩起身,被旁邊的遲雪小心攙扶著,才順利靠在了床圍板旁。

剛坐起來的柳眠吃力的抬起手,拿過杯子。手一抖,全灑在了裡衣上,水漬浸透一片,旁邊的遲雪連忙起身,著急的去尋找方巾。

柳眠垂下毫無神情的眼眸,看著自己的左手,舉起手將灑在虎口處的水珠抖掉,用手拍拍濕了的衣襟,沒緣由的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想。

“師伯,方巾取來了。”遲雪的聲音逐漸減小,最後輕聲問:“師伯,您已經睡著了嗎?”

柳眠沒有管方巾就那樣來回的擦著他的裡衣,他太困了,沒力氣去管前半生所謂的禮教風度。

氣息逐漸平緩,柳眠感受到自己被遲雪吃力的扶著平躺在了床上。屋內的窗戶只留了一個,柳眠聽得窗外又開始下雪了,不時飄過來幾片雪花。

糖葫蘆的攤前總是會駐足不少孩童,他們圍著買糖葫蘆的壯年,期待一些被稱為贈予的行為出現。

無瑕鎮的街頭總是會出現許多清風宮的弟子,他們最喜每月中旬下山採買貨物的日子。

柳眠帶著外門的一眾弟子來到街頭,強調採買時辰和地點才讓他們四散開來。

“師父,今日怎麼不見師兄他們?”姜瀾皓吃著剛剛從商販那裡買來的糕點,詢問身前的柳眠。

“食不言,寢不語。瀾皓,小心噎著。”

“是,額,師父,額,完,額,了……”姜瀾皓著急的叫起來,“這可,額,怎麼辦啊額!師父,額。”

“打一會兒吧,算是對你不守規矩的懲罰。”

“師父,您說話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咦!我不打嗝——額了。”

“有嗎?我只是從未變過。你師兄他們去烏投鄉調查鬼面的事了,那裡的豪紳給了一百錠白銀為答謝,你說我們這次要從裡面抽多少再上報給掌門呢?”

“啊?師父,我們不是斬妖除魔的門派嗎?如此行事啊!”

“你個小鬼,吃在嘴裡的桂花糕不是門內的錢財買來的嗎!況且,你師父我要的是求仙問道,不說了。”

“哦!師父,你怎麼又偷偷的跑走了。”

柳眠逗著姜瀾皓玩,不一會兒就甩開了他,隨後又落寞的一個人走著。

此時的齊池被趕出清風宮已經半月有餘了,偏偏秋日招生又讓姜瀾皓這樣活潑的家夥入了他的雪門,總是時不時逗他,好像自己從小養大的齊池仍然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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