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池拉起柳眠的手,在他手心裡寫下他們兩人的名字。
“師兄們的我也會寫了。”
“嗯……”
柳眠起身卻被齊池拉住,他回身看著齊池,他正可憐地看著自己。
“師父能再多留一會兒嗎?這裡的好冷,阿池心裡冷。”
柳眠摸摸他的頭,叫他乖,不忍心地將自己腰間才裝滿梅花的香囊遞給齊池。
“阿池,師父留下這個陪著你好嘛?”
“謝謝師父,阿池知道了。”
當北風更急時,在清風宮的雙樺靈臺等了三日的柳眠總於等來了他期待的那個人。
那人一步踏入劍陣還未有察覺,待到四周顯出劍痕才猛然驚醒,在陣內亂打一氣,甚至拿出法器放出了真火。
齊池揮劍朝他手腕處打去,惹的他一個閃躲,恰好讓柳眠的符咒纏住,迅速封了他的靈脈,拿下他手裡的法器。
撤去劍陣,其他弟子將其壓下,柳眠帶著法器來到地牢內,那名弟子是清風宮進來的第一個罪者,是顧桓座下的弟子,怎麼會和霜門內的弟子有那般關系。
“這是什麼?”齊池將如同小香爐一樣的法器擺在曲鏡面前。
“我還以為師伯都知道了,輕舟沒有全告訴您嗎?”
“他,說得確實不多,又或許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哈哈,不重要,他當初為了護住這個還捱了一頓打。只可惜他看錯了人,把這麼好的法器就那麼輕易的交於我保管。”
“你不說,你師父自會告知。”柳眠輕蔑地看了一眼曲鏡,收起法器,詢問他為什麼要盜真火、燒宮門、傷同門?
“師伯你廢話真多,既然已經引到我現身了,又何必在意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你在隱瞞什麼?”
“不過是不想讓你們如願罷了。可惜我還沒玩夠,就要獨自一人踏上歸途了。”曲鏡言說可惜好似懺悔一般,隨後又抑制不住的笑起來。柳眠燃起符咒又熄滅。
轉身離開地牢,加固禁錮,回到雪門迅速進入神識,齊池正無聊得緊,發現柳眠來了,笑著去找他。
柳眠對著齊池微微一笑,擦身走向齊池身後的露白。
“藏墨呢?”
“眼疾複發,沉睡去了。道長何事找他?”
“我需要你們進入一個人的記憶裡。”
“你需要?你來敲門那次便是讓他幫此忙!”露白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那樣會遭到反噬的,從前冒險進入你的回憶是看出你與旁人不同,想一探究竟。我們不能無限次的做這種事情。道長還是請回吧!”
“反噬是什麼,我可否代為受過。”
露白好像聽見什麼好笑的一樣,嗤笑一聲,轉頭看看柳眠身後呆站著的齊池。
“少主,你師父有正事,陪不了你嘍,趕緊回去練咒,你再學不會,我也要離開這裡個千八百年再回來。”
露白抬手揮指,讓身後長出一顆茂盛的樹來,慵懶地靠在樹旁,將視線重新轉移到柳眠身上。
“道長說笑了,這是不可能的,而且並非我不想幫,七百年前,我拿入憶的能力換了雙好用的眼睛,我早就已經做不到了。”
柳眠無奈離開了神識,想起自己的符咒之術,探問輪回本就有違天道,會有怎樣的天劫發生。他想到洛輕舟決絕的離去,心裡隱隱作痛,究竟發生了什麼要用命去護著傷害他的人。
聽聞顧桓已經回來的柳眠去了一趟雨門,潮濕的空氣混著地上的泥水包裹著整個雨門。花雨殿內顧桓正在看書。
顧桓看見他,放下書朝他走去。
“師兄來了。”
“追查骨跡的事還順利嗎?”
“哎,又是小仙門為招攬門客放出的傳言,五大派什麼時候可以派人管理一下,給他們湊人頭的事我都快幹兩百年了。”
“兩百年了,你還不長記性,派門下弟子去亦可。”
“師兄,不是誰都能遇到像你門下劉岑那樣的弟子,他們沒有半點天賦,入我雨門的都是考核靠後的弟子,一個防寒咒都要學上三個多月,更何況我門還有著三萬本經書要通讀,好不容易湊夠了十五人,又出了那樣一個逆徒,我可不想剩下的人再弄出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