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
綠水村就有會選井址會造井的老師傅,他還帶著一名徒弟和兩名工匠,祁勝又從無窮村找了兩個人,人手就足夠了。
畢竟是農家小院,人多反而排不開。
至於做飯一事,許見秋找了馮四哥來,約好一天十三文,管一頓午飯,每日需要做早飯、晌午飯以及洗衣裳掃院子割驢草。
活都不重,但雜。
次日動工,今天還是他們夫夫二人相依為命。
但也沒有什麼大的阻礙,從食館帶回了飯菜,晚上熱一下就行了,碗就留著第二天馮四哥來了再洗,衣裳也是。
就是晚上洗澡時,祁勝仔仔細細看了夫郎的身體,果然身上有幾道淤青。
夫郎身體白,淤青也就更加刺眼。
祁勝看了更加自責,若是今日他警惕些,根本就不會讓許見秋受傷。
“看著嚴重,其實淤青只要不碰就不疼。”許見秋似是看出他在想什麼,說道。
不大的房間裡,四目相對,兩人慢慢靠近,接了個吻。
“今天也有好事。”許見秋低聲說,“胡天楠死了,春哥兒入獄,以後我就不用擔心那件事東窗事發了。”
他指的是祁勝與趙春兒閹了胡天楠一事。
說來也怪,趙春兒都想殺他了,今日在公堂上,居然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
“他知道你和徐景然關繫好,覺得縣令會偏袒,再者,他沒有證據證明我參與其中。”祁勝說著,左手拿起毛巾幫夫郎擦背。
許見秋左手不能泡水,一隻手到底不方便,因此雖有些羞澀,卻沒有推拒。
等到他洗完後,也幫著漢子擦背洗澡。
之後二人一起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一整天的事,許見秋還有些恍惚。
他跟趙春兒一起長大,趙春兒打小就有點自私,數月前得知對方和胡天楠勾搭,他心中震驚,今日震驚更甚。
“胡天楠肯定對他很差。”許見秋突然出聲。
祁勝絲毫不同情:“他自找的。”
“雖是自找的,可……”
許見秋一時說不出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反駁。
過了一會兒,許見秋才又出聲:“胡天楠比他可惡。”
這一點祁勝倒是贊成。
“若是沒有春哥兒,我大概已經嫁給胡天楠了。”許見秋心裡又慶幸又堵塞。
他跟趙春兒認識的時間太久了,他沒法子不傷感。
“即便沒有趙春兒,僅憑胡天楠科舉舞弊一事,爹孃也不會把你嫁給他。”祁勝聲音不大,卻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再者,你與趙春兒不同,結局也會不同。”
“嗯。”許見秋應聲,有被寬慰到。
事情已塵埃落定,他不再多想,貼著夫君沒受傷的胳膊,漸漸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