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晗笑出了聲,道:“宮翎,你喜歡我,便說喜歡我,說這麼多七彎八繞的,其實我聽不懂的。”
宮翎順著臺階上,馬上進一步問道:“你說得沒錯,我是喜歡你,但是,我也不能免俗,想聽你說,你是否也喜歡我呢?”
慕晗眯起雙眼,故作猶豫的道:“這個,我還沒想好,可能不……嗯……”
宮翎聽到她居然想說可能不喜歡,立馬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慕晗的唇,不讓她那句話說出口。
慕晗心裡罵他無恥,卻也淪陷在這甜蜜裡,只是,宮翎驀然又放開了她,看著半閉著眼,滿臉紅暈的她,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可能什麼?”
慕晗閉上了眼,心中罵了他好幾聲,方才呢喃著道:“可能,遇到了冤家吧。”
不是冤家不聚頭。
宮翎心滿意足放過了她,慕晗鬆了一口氣,道:“這道瀑布這樣好看,咱們要不要去山上看看,山上應該別有一番風景。”
山道兩旁開滿了紅紅綠綠的小野花,兩人看得有趣,便不用輕功,慢慢的攀著,累了便歇會,一路走一路攀,也覺得甚是有趣。
走到一半,慕晗有些氣喘籲籲,她雖然練武,但都是偏輕功和練身手快的武功路子,很少練蠻力,況且她從小嬌弱,山又高,能完全不用輕功爬到一半,已經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她和宮翎在山石上歇了一會,道:“不用輕功,我爬不動了。”
宮翎笑道:“用輕功我趕不上你,不若我揹著你上去。”
慕晗剛被他揩過油,又想今天山中人多,要是遇到奶孃魏鬍子追魂血修羅他們,多不好,搖搖頭道:“你內傷初愈,還是別了,等下一用力,魏鬍子又遭殃了。”
宮翎聽她這樣說,也不勉強,果真便和她一起展開輕功上山。
到的山上,極目望去,感覺有雲絲從身邊飄過,其他山峰雲霧繚繞,山下的小鎮,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看了一會兒,後面響起追魂的聲音:“教主,你說,咱們把明月教總壇建在這裡,怎麼樣?”
宮翎想了想,道:“昔日明月教雖然並沒有為禍江湖,但是由於明月教的歷史淵緣,江湖門派對明月教成見頗深,喜歡叫明月教魔教,如今夜瀾掌管明月教,加上他那手催魂術,恐怕假以時日,明月教是魔教的名聲已經要實至名歸。”
血修羅介面道:“教主一心想光大明月教,洗清明月教原來的名聲,帶著教下弟子常行善舉,眼看明月教在江湖中,已經被有些門派漸漸接納。如今,恐怕以前的努力,盡皆付之東流。”
宮翎點點頭,道:“其實,也不算付之東流,我們雖然快意恩仇,卻也喜歡鋤強扶弱,經過那幾年的經營,教裡很多教眾都認同這種理念,想來願意跟隨我們。”
追魂道:“現在白壇主白敬正在明面上應付夜瀾,暗地裡將麾下教眾暗暗撤離明月教。”
宮翎眺望遠處,道:“明月教已成舊事,咱們選在雲瀑山謀劃東山再起,我提個想法,你們看看是否認同。”
追魂和血修羅含笑對望一眼,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道:“教主請講。”
宮翎笑道:“我的想法是,我們重立一個門派,就立在這繚繞雲山之上,便取名雲渺閣,如何?你們從此後不要在稱呼我教主,我們重立門派,把理念和我們相同的教眾吸收過來,東山再起。
追魂聽宮翎這樣說,雖有些舍不下明月教裡的很多兄弟,但也只得道:“既不稱教主,便稱閣主吧,修羅、我、閣主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既是要另闖事業,自然也是一起另闖,只是,閣主,那夜瀾雖是你的師父,他這樣糟蹋我們辛辛苦苦經營的明月教,待我們東山再起,我是一定要去收拾他的。”
血修羅靜靜開口,也道:“閣主,夜瀾那個人,收拾他,我也是要去的。”
宮翎道:“雖然弒師不祥,但,我還分得清是非,對付夜瀾,我自然是和你們並肩作戰的,你們不要誤會,我重立門派,不是為了將明月教拱手讓給夜瀾,乃是因為,重立門派,更有利於實現我們當初的理想,且,比我們現在去奪回明月教,要現實的多,我們現在實力差距甚大,唯有暫時韜光養晦。”
後面又響起了奶孃的聲音,她喘著大氣,將剛剛說話的男人瞄了一眼,一盆冷水澆下來:“雲瀑山上建造雲渺閣,請教各位,錢從哪裡來?現在錢掌櫃天天為了每天的柴米油鹽發愁,你們已經闊到可以再雲山上建宮殿了。”
慕晗剛才一直沒說話,其實,心中也是愁銀子的事,她是賺了許多的銀子,但是銀子都在慕府,總不能回慕府跟阿爹阿孃說,她要把銀子貼給宮翎吧,阿爹現在被她氣得要死,能不能接受宮翎都難說,哪裡還能讓她倒貼銀子。
魏鬍子道:“看你們急不急了,不急的話我開個醫館,追魂和血修羅開個武堂,小姐再接幾趟‘鏢’,慢慢攢唄,這一代攢不夠,那就下一代再來建宮殿立門派咯。”
眾人都被魏鬍子說得笑了,宮翎大笑道:“先生說得好,總之,就是決不放棄,終有成功一日。”
眾人又在山上宏圖大志了一會兒,再一同下山。
剛回到府院裡,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闖了進來,嚇了眾人一跳。渾身是血的人對著宮翎跪下了,喊了一聲“教主”。
慕晗細細辨認,不太確定的叫了一聲:“疏離?”
渾身是血的人點點頭,慕晗大驚,問道:“疏離,誰這樣惡毒,竟把你容貌毀了?”
還不待疏離回答,奶孃急急的走進來,附在慕晗耳上低語幾句,慕晗聽完,臉色蒼白,顫著聲音問:“誰帶來的訊息?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