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你不要提那個名字!”許盟主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
“我就是提了能怎麼樣!你既然沒膽子和她在一起,為什麼不許別人說?窩窩囊囊的,像個什麼男人?可別忘了,是你自己將華若湘推給周安豪的!”
“你不要忘了,我碧清還沒死。只要我一日沒死,我就都是你的妻子!”
屋內,兩個人對峙而立。
許盟主竭力忍耐,碧清步步緊逼。
最終,許盟主終於拿起手中的劍,碧清雙手抬到胸口前,雙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碧筠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碧清的動作,是碧氏下蠱時的起手式。
只聽得霍霍兩聲,那是劍鋒劃破空氣的聲音。又是一聲清響,似是什麼尖銳之物落地,隨即便是沉寂。光聽聲音,還真辨不出誰勝誰敗。
許遠明再也忍耐不住,瞬間破窗而入,口中叫道:“爹!娘!”一時間樹影大動,其餘四人屏著呼吸,運起輕功,乘勢離開了那個絕佳的偷聽之處。
許遠明瞬間呆住。
他的父親,用指著他的母親,手呈握劍狀,但是劍早已落了地。銳利的劍鋒將木質的地板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的母親,仍繞保持著雙手橫在胸前的姿勢,指縫裡似乎有綠瑩瑩的光閃動。但她眼睛卻閉著,嘴角帶著悽涼而無奈地笑容。
碧清緩緩睜開眼睛,笑容愈發濃了,卻愈發苦澀。淚珠無聲,緩緩從腮邊滾落。
許天邵拾起劍,將劍裝回劍鞘內。兩人對視,眼神中帶著刻骨的哀傷。許遠明手足無措,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因為,屋內的兩人,他的父親和母親,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似乎他並不存在一般。
“來啊……為什麼不殺了我?”碧清的聲音猶自平靜只略微帶了點哽咽,但是淚水卻越發洶湧地沖刷著她的面頰。
隨後,又譏嘲地加了一句:“死在你手裡,我求之不得。北盟的清雲劍啊……也不算辱沒了碧氏一族的門楣。”
許天邵的面容頹敗,苦笑:“你不也沒有?”
良久才繼續道,“可能,你說得對吧……我確實……我確實窩囊……甚至不如若湘一介女流。當日,她都來了,我卻顧忌良多,拒絕了她,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花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真那樣可怖。”
他的語調宛如無奈悲嘆,又似乎控訴與吶喊。
那樣遙遠的往事,兩人回憶起來都不大真切。
當年,周安豪的原配夫人生下一對龍鳳胎後,身體漸虛,半年之後便一命歸天。
南盟靈刀派華家與周家向來交好,便定了二小姐華若湘為周安豪的續弦。但是,那是華若湘早已與北盟的許天邵相愛,年少時甜蜜純淨的情感如蜜如糖,只有純粹的甜。
那夜璀璨的星空下,華若湘的眼眸比星星還要閃耀,她笑意盈盈地道:“天邵哥哥,我是絕對不會嫁人的!”
許天邵挑了挑眉:“若是我呢?也不嫁嗎?”
華若湘嬌羞低頭,輕聲道:“你明知我的意思……我是說,我絕不會服從那一場交易一般的婚姻。我心中只有你一個,除了你,誰也不嫁。”
許天邵心中一蕩,亦信誓旦旦道:“我也是除了你,誰也不娶。”
“碧家的大小姐也不嗎?”
許天邵堅決地搖了搖頭:“我管他是誰,只要不是你,都不娶。”
那時,南疆百蠱盟碧氏的大小姐碧清卻對許天邵一往情深,甚至可以說是一廂情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作者有話要說: 論婚姻不自由的壞處。
收藏的謝謝啦
☆、抱憾之婚2)
“不就是右使大人的位置?阿簡妹妹不行嗎?反正我是一定要嫁給天邵,這一點我表現得還不明顯嗎?”百蠱堂內,碧家大小姐眉目淩厲,挑起的眉峰,緊抿的唇角,都訴說著主人倔強的性格。
碧清的父親拍案怒道:“荒唐!你是我們碧氏一族用蠱天賦最高的人,那右使的位置只能是你!這些年碧家的處境你也看到了,何處不被赤家打壓!”
碧清的母親也柔聲勸道:“清兒,聽阿媽的話,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你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你身上還背負著碧氏一族的責任!況且,那人是北盟的下任盟主,我們與他一不同國,二不同道,你們之間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就是!這段孽緣早該斷了!把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都給我收一收!”
“不可能!阿爹,阿媽,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必須要順著我自己的意願做事!你們強迫不了我的!”碧清語氣依舊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