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們在雲硯山小住了幾月,而後重新踏上旅程。
陸陸續續走完這片大陸的大半地域後,兩人去了漠北。
拓城如今是城主與沙華門共同管轄,在沙華門的練武場,薛無折和雲磷又打了一場。
初時還算旗鼓相當,禦獸銅鈴擋過了劍光,後來還是落於下風。
比試點到為止,結束後,雲磷擦去額角細汗,對薛無折說:“終有一日我會贏過你,屆時你就該付出代價。”
薛無折淡淡一笑:“靜候佳音。”
在兩人比試的時候,鬱安就坐在堂外沙丘上望著遠方。
風沙太大,吹開了覆面薄紗,鬱安摘下頭巾,有一刻望見了一閃而過的灰褐色影子。
……是隻妖獸?
他眯了眯眼,還未細看,耳邊湊來一道柔情氣音:“在看什麼?”
是薛無折。
鬱安搖了搖頭,並沒有將心頭毫無根據的猜測說出來。
之後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走完這片大陸的所有地域,他們再次定居雲硯山。
山間雪下了幾場,月光永存。
又一年夏末,在大陸腹地積累了一場絕無僅有的浩大雷劫。
毀天滅地的劫雲散去後,薛無折到了大乘期。
此訊息一出,無數修士深受打擊,一個不滿而立的毛頭小子幾年過關斬將,就沖到了大乘境界。
到底是因為靈脈還是天資,薛家人的天分就有這樣不凡?!
從前的薛家根本沒到這種地步好嗎!!!
薛無折此人,當真恐怖至極,如此速度,飛升之日指日可待!
看過劫雲之重,修士們見識了薛無折的實力,又開始頻頻示好。
無折公子確為當世君子,清白持正,實力又強,只是命途坎坷些,但這些年匡扶正道的事做得不少,還該繼續結交才是!
這時候還管什麼幾大宗派啊,破的破,散的散,有幾個宗派主還不知所蹤了,又何必再看他們臉色!
修士們紛紛想通,但還沒進入雲硯山地界,就稀裡糊塗被山外結界攔了下來。
結束複仇後,薛無折對外的姿態一貫如此,不再掩飾骨子裡的冷漠,對這些溜須拍馬之輩置之不理,拒絕的話說得很漂亮。
概括起來就是,多謝諸位高看,但在下已決心隱居,不問俗世,只能與各位井河不犯,還望各自珍重。
把那些貼過來的人堵了回去。
若要強行入山,那就問問無折公子的本命靈劍答不答應。
吃得下那道絕世劍光,恐怕才有機會與無折公子說說深交的事。
擾人清靜確非君子所為,於是修士們又偃旗息鼓,不敢再來雲硯山了。
薛無折到此境界已能感念天地,境界穩固過後,體內靈氣洶湧澎湃,修為也深不可測。
於是一人一劍,挑了個好日子,潛入冥霜穀神不知鬼不覺去了谷主地界。
在絕對強勁的劍光下,任何陣法都不堪一擊。
事後,薛無折拭去劍上鮮血,頭也不回地離去了,並不理會那具逐漸塵化的死不瞑目的屍體。
再強一些,薛無折和鬱安去了玄光宗。
這一趟也不算坎坷,處理僅剩的幾個長老不必費太多力氣,只是和離霄交戰費了些心神。
但最終,輝寒重劍抵上了離霄頸側。
這位正道宗主仰面倒地,側過臉咳出一口血。
薛無折長劍未動,只徵詢般看向鬱安。
鬱安眉目沉靜,問離霄:“你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