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沒當回事,開了冰箱,一掃而過冷凍層裡所有的速食袋。
“想吃元宵還是餛飩?”
只要能跟許言一起吃飯,潘煜吃什麼都不挑,很好打發:“都可以。”
許言沒給他選擇的機會:“那餛飩吧,元宵過期了。”
“...”
潘煜看著許言把過期的元宵扔進垃圾桶裡,拆了一袋餛飩,先下了一半,看他一眼,又將整袋下完;而後又看了他一眼,繼續翻找冰箱,再拿出一包餛飩,哐哐地倒了一大半。
“我..”潘煜覺得自己沒那麼能吃。
“我忘看保質期了。”許言手一鬆,整包就下完了,“但應該不過期。”
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我記著兩包是一起買的。”
潘煜:“......”
其實是不是一起買的也不重要了,畢竟都在鍋裡滾著呢,總不至於撈出來挨個分辨。
鍋裡的水慢慢開始沸騰,許言略微猶豫地朝潘煜看了眼。
“不過期。”
潘煜拿著包裝袋,學著他的樣子看了眼,聲音篤定。但實際上,他根本沒找到保質期在哪兒。
地溝油平日裡也沒少吃,腸胃都是鍛煉出來的銅牆鐵壁,吃又不會吃死。
許言瞬間鬆口氣。
潘煜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默默掏出手機,給自己備忘錄貼了條“學做飯”,置頂標紅,無言勝有聲。
起鍋之後,許言給自己盛了半碗,隨後拿出平日裡盛湯的海碗,給潘煜倒了滿滿一盆。
“吃吧。”
潘煜也怕他多吃,自己捧著碗吃得頭也不抬。
餓勁兒過去,許言能吃的反而不多,沒吃太多就放下筷子,坐在桌子對面,看著潘煜兩三口一顆餛飩,神情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他近乎慈祥地開口:“夠嗎?冰箱裡還有點餃子。”
“夠了。”
潘煜嚥下嘴裡的東西才開口,看他一眼,放慢了吃飯速度,只覺得許主任看自己吃飯的樣子格外熟悉。
直到,他飯後回家喂多多,蹲在貓盆邊,看著多多埋頭苦吃。
潘煜捏著貓糧袋子,很習慣地開口:“別著急,吃完了還有。”
多多根本不搭理他,照舊吃得頭也不抬。
“沒良心的。”他彎唇,伸手輕碰了下多多的後腦,眼裡帶著笑意,神情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等等——
潘煜針紮似的回神,朝許言方向看了眼,眼神莫名。
他總有種許主任把他當貓劃掉)當豬喂的錯覺。
他看向許言,許言也在看他,被發現了也沒有躲閃,還很奇怪地問他。
“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潘煜下意識回答,隨後意識到不對,“你也看我了。”
“對啊,”許言點頭,相當坦然,“不能看嗎?”
“能看的,”潘煜很大方,“隨便看。”
許主任笑了下,
多多是個小豬咪,吃完了盆裡的東西就開始拱貓糧袋子。潘煜忙低頭又給他倒了些。
許言折起報紙,坐在沙發上看著潘煜抱起剛吃飽的多多擦眼屎、剪指甲、清理耳朵、鏟貓砂、收拾垃圾...忙前忙後,一刻都不停閑。
小卷毛跟他是真的不一樣,他是發自內心地珍視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