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早餐和應付封繁在此刻都變得沒有意義，封簡頭也不回地離開，無論封繁在他後面說了什麼，他只覺得吵和鬧心。

封簡的動作放得很輕，開門的響動幾乎為零，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早上出去前他把房間空調的溫度打得很高，現在回來時，裡面的體感溫度明顯比外面高上不少。

江牧還在睡，不過之前卷在身上的被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躺在封簡睡過的位置，懷裡還抱著封簡的枕頭。

封簡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很壞地去搶江牧抱著的枕頭，他不立刻一下子扯出來，而是拉過來一點，然後等江牧慢慢蹭著貼過來，接著再拉過來一點，讓江牧再蹭過來一點。

幾個回合下來，枕頭和江牧一個被搶一個被騙，全部落到了封簡的手中。

失去枕頭的懷裡空落落的，江牧翻著滾著，從豎向扭成了橫向，就近找了替代品，胳膊一伸抱上了封簡的腰。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臉朝著封簡的腹部，把腦袋枕在封簡的腿上睡得很香，時不時還拿臉蹭上一蹭。

天氣不算暖和，光線卻十分不錯，把江牧的臉部線條映照得柔軟溫和。

封簡看得出神，手指隔空描摹江牧的五官和輪廓，偶爾幾次指尖會不小心碰到江牧的嘴唇。

封簡的腿被江牧躺得發麻幾乎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江牧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似乎快要醒了。

光亮刺眼睛，江牧縮回搭在封簡腰上的手，胳膊壓在眼睛上阻擋光線，哼出撒嬌般的鼻音。

“牧牧，”封簡只喊了一聲，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覺得用胳膊蓋著眼睛不舒服的江牧一頭紮進了他懷裡，臉直接埋在他的小腹上，封簡難得的怔了幾秒，無奈嘆氣：“睡吧睡吧。”

快到中午江牧總算睡過了勁，翻了個身平躺，閉著眼睛開始伸懶腰。

手臂在空氣中逐漸伸展開來，擺弄到一半忽然打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右手手腕就被握住，江牧僅剩的瞌睡被徹底嚇跑了。

江牧一睜開眼睛就直直看進了封簡漆黑深沉的眼眸。

他急忙撇開視線，手腕上的力道一鬆，他就忍著身上的痠痛著急忙慌起身，低著頭，縮在旁邊一動不動像只失了魂的鵪鶉。

封簡沒有去抱江牧，只是伸手過去輕輕碰了碰江牧的耳朵，低聲道：“昨天在書房的桌上看見了你寫給我東西，今早上封繁和我說，十年前你也給我寫過，不過我是沒有看見的。我問封繁為什麼，是不是當時你沒有給我，他說不是，是被我撕掉了所以我才沒有看見。”

“我想了想，這麼多年來，我只有一次損壞過你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你打算給我的，如果知道，我不會把它弄壞。”他說。

“不過現在說很久以前的事情也沒有了意義……”

江牧忽地抬頭，很不禮貌地打斷封簡的話，滿眼都是驚喜的雀躍，語無倫次道：“所以……所以是……是我被允許……我是可以喜歡您了對嗎？”

“一直都可以，”封簡不是很懂江牧到底是怎樣從他的話裡攝取資訊，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他託著江牧的下巴，俯身靠過去親江牧的嘴唇，啞聲道：“牧牧，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