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怎麼知道的?”
走廊盡頭四下無人,趙希終於不用再按捺驚訝與聲量。
“裴總親口告訴我的。”劉東驕傲。
趙希將信將疑地抱起胳膊:“告訴你?”
“咋啦,說明我就是適合談心!”劉東強調自己優點,胸有成竹地:“所以他現在八成是在跟陶柚聊天兒,或者籌備生日呢。”
“生日?”
“對啊,陶柚下週生日,”說起這個,劉東趕忙提醒:“你可千萬別跟陶柚說哈,這都是秘密,是驚喜,咱別多嘴,啥都別管,到時候禮成了送祝福就行。”
“哎呀知道知道,我是那種嘴上沒把門的人嗎。”趙希摸著下巴,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他看向劉東:“你確定是下週?”
“嗯啊,下週。”劉東堅定地。
“可陶柚生日明明在二月啊。”趙希說。
劉東一愣:“啥?”
“沒錯,二月,”趙希肯定地:“我看過他的身份證。”
劉東:“o.o”
傻了。
·
六月九號,高考的最後一天。
清晨,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淅淅瀝瀝沾濕了地面和樹葉,水汽朦朦朧朧飄蕩在半空。
陶柚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宿舍一片寂靜,室友們睡眠習慣相當好,沒有一個人磨牙打呼,以至於四下安靜得能聽見耳鳴的聲音。
窗簾遮光效果奇佳,有那麼一瞬間,陶柚覺得自己彷彿躺在一口棺材裡。
他被這個詭異的想法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後知後覺感到右側額角尖銳地痛著,像被鋸子生生劈開半邊頭顱。
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引來一陣陣讓人幾欲作嘔的心悸。
陶柚渾身淌著汗,掌心的被褥冰涼濕潤,他鼻尖嗅到空氣幹燥冷冽的氣息。
耳邊嗡嗡作響,好半天以後,他才明白這是空調的聲音。
他眼睛就又能看得見光了。
叮鈴鈴——
室友的鬧鐘響了。
幾分鐘後,寢室燈被開啟,陶柚聽見室友們陸續下床的聲音。
他摸出手機,解鎖,眼前一片昏花,眼淚汗水糊著睫毛,什麼都看不清。
陶柚將臉埋進臂彎裡,拿衣袖用力抹了抹眼睛,這才看清楚時間,早上十點。
今天是一週裡最輕松的一天,只有早上這一節課,往常下課之後,陶柚一般會去圖書館,或者叫上裴於逍出去吃飯。
但今天有點事,宣傳部和新聞中心那邊約了開會,商量下週校園開放日的事情。
叩叩!
床板被敲響,室友輕聲提醒:“陶柚,起床咯?”
“好。”陶柚應道。
他關掉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
會議安排在綜合樓五樓的一間教室,長期對學生會開放,被改成了會議室。
陶柚一下課就趕了過去,天氣尤其悶熱,從頭到尾不見太陽,濕熱的空氣卻一刻不停地包裹著口鼻,悶得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