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淤泥……
青衣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弄得陣外的耶律一頭霧水,他覺得自己的兄弟怕是瘋了。方才對著空氣說話,又突然變得很害怕,站在在泥坑裡又哈哈大笑——這別是魔怔了吧?
青衣一骨碌爬起來,分明是閉著眼睛,卻覺得面前是一片大道。青衣慢慢地踱步,等到覺得差不多時才把眼睛睜開。低頭看見了自己湖藍色的束發帶。
彎腰把東西撿起,深深地呼了口氣——這一步跨出去,便是整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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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啟二十三年,本王的好兄弟瘋了,他在我師傅面前瘋了。本王本打算讓他拜本王的師傅為師,可是現下如何是好,師傅肯定也會嫌棄本王給他帶來了個瘋子。
本王的英名馬上就要掃地了……
青衣:“耶律齊林!你寫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17
許久,青衣終於動了。
踏過了這一步,終於能找到自己的歸宿了……大概吧。
耶律見青衣出來時,面色不太好,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青衣沒有隻是搖搖頭,說:“老先生果然好厲害,竟差點把青衣困在裡面出不來。”
耶律牛氣地哼哼道:“那可不,咱師傅那可是頂頂厲害呢!不過青衣師弟你也不錯呀,竟然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我竟在裡面待了半個時辰?”完全沒有感覺到,在裡面根本就像是沒有時間的流逝一般。
耶律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這時,青松老人突然插話:“既然青衣你已經過了這試煉,那便是我青松老人的徒兒,是林兒的師弟了。怎麼,就打算這麼站著?”
被青松老人這麼一提醒,青衣才反應過來自己。忙的下跪,膝蓋在山路上發出重重的響聲,大聲喊:“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嘭”的一聲,磕的山都快搖了。又轉向耶律的方向,大聲喊:“師兄在上,請受師弟一……”
“誒,小師弟,你怎麼可以讓師兄和師傅同禮呢?快快起來,別拜了。”耶律把青衣扶起,出聲制止道。
青衣被耶律這一聲小師弟叫的好不害臊,又怕自己方才那般不知禮會讓青松老人厭惡,忙看向他那邊,見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同的神色才放了心。
“既然已經拜了師,對青衣兄弟本王便放了一百個心了,師傅,師弟,本王這便要回去了。若有機會,定當再見。”耶律一臉嚴肅地向二人抱拳道別。
可臨了走到陣法前又轉身一臉慘兮兮地對著青松老人:“師傅,請您老人家幫幫徒兒吧!”
“你這小子,就不能向你師弟學學?”青松老人一臉朽木不可雕地看著耶律,就差拿起綠竹杖敲他的頭。
可照樣還是拄著杖帶頭進了陣。
青衣一個人坐在石頭上,撐著腦袋看天空。不曾想耶律走了自己的心頭倒是有點空落落的,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給了一個鄉野小子江湖闖蕩的機會,真好。
轉過頭看著下山的路,發現耶律和青松老人已經出了陣,二人不知在說些什麼,老人開心地捏著鬍子笑起來。
當真是有點羨慕呢。青衣想著。
青松老人回來的時候正看見青衣百無聊賴地玩著地上的草,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青衣啊,現下你已經是師傅的徒兒了,該教的師傅都會教給你,林兒會的你也一併都會。雖說為師看著林兒長大感情更深些,但畢竟如今你也是為師的徒兒,為師自是會盡心盡責照顧好你的。”
青衣抬頭看著花白了頭發的老人,眼睛漸漸發酸,最後重重地點頭。
攙著青松老人回了木屋,就被趕到了緊挨主臥的房間,青松老人闊手一揮,這間房就成了青衣的。青衣把包袱裡耶律給的錢物收好才出了門。
青松老人在下棋,在與自己對弈。青衣雖對棋不是很懂,但看著青松老人卻也入了迷。
青松老人執黑棋時殺伐果斷,招招淩厲,而白子卻是溫潤如水,四兩撥千斤。青衣看地眼睛發直,直到青松老人停下時卻還是意猶未盡。
“怎麼,喜歡?”青松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棋轉頭問青衣。
青衣快速地點起了腦袋,活像菜園旁覓食的小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知剛拜師,不學武藝卻偏愛這些風雅之事師傅會不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