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第七位君主孝明皇帝的母親便是死了頭婚丈夫後,被選入宮中,最後入住中宮,被立為皇後。
可我那位死了的夫君卻不是旁人,而是先前衛疇最大的政敵汝南程氏的家主。
讓自己的兒子娶一位再嫁婦人算不得什麼,但若是這位再醮之婦是手下敗將的未亡人,這就有些微妙了,算不上是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姨母極重聲名,最怕別人講她苛待原配所出子女。因此,在未嫁程熙之前,憑著我中山甄氏的出身,完全配得上衛恆的身份地位,姨母也才會生出兩家結親之意。
可是現在,衛疇剛成為齊王,世子未立,而衛恆是有望被立為世子的公子之一。此時將我這個妻族毫無助力的再醮婦人許配給他,卻為自己親子求娶清河崔氏這等旺族之女,只會惹人非議。
這等不智之舉,姨母當是不會做的。
姨母拍拍我的手,感嘆道:“還是阿洛知我。自從丞相平定整個北方之後,他麾下請立世子的呼聲此起彼伏,當此敏感之時,無論是丞相哪一位公子的婚事,我都不曾多嘴,全由丞相作主。”
“我總想著,我所出的兩個孩子都還小,子文才十五歲,還有五年才能行冠禮,璜兒年歲更小,無需這麼早便打算他們的婚事。”
“是以,前幾日丞相問我,同清河崔氏結親可好,我只當他是想為子恆說親。畢竟子恆在他諸子中最長,卻至今未曾有妻室。卻不想,他竟是將崔氏之女配給了子文。”
姨母話中滿是擔憂。
昨晚的酒宴之上,任幾位軍師如何旁敲側擊,衛疇均是呵呵一笑,半點口風不露。跟著就定下了兩個兒子的婚事,給年紀最長的兒子打著完璧歸趙的旗號配了我這麼個再醮婦人,卻為疼愛的小兒子求娶旺族之女。
清河崔氏乃是翼州最大的世族,族中人才輩出,任誰得了這樣的妻族,都是一份極大的助力。
“丞相既有意扶持子文,許是想立子文為世子。”我輕聲道。
姨母長嘆道:“丞相的心思,誰能猜得透?他一時對我說,璜兒在他諸子之中,最是天資聰穎,堪繼他的大業,一時又說子文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一樣的文采飛揚,一樣的熱情明亮。現在又在兩個兒子的婚事上大作文章,他……唉……”
我沉默片刻,“丞相此舉,或許自有他的用意,只是,為何要將我牽扯進來?他若不願讓三公子的妻族強過子文,大可以隨便為他娶一位沒落士族之女,為何定要是我?”
“你已不再願意這門親事,寧願離開衛府,也不願再嫁給你當年心悅之人?”姨母輕聲問道。
我心頭一黯,“那婢子是姨母所賜,想不到,不但侍候我的飲食起居,便連我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要同姨母一一回稟。”
“我並沒有吩咐她做這些,是丞相方才命人傳話給我,說你竟心生離意。”姨母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並不再多言。
原來竟是衛疇命人監視於我?
“那姨母可會助阿洛離開?”我心中又生出一線希望。
姨母避開我的眼神,“阿洛,我是不會違背丞相的意思的。”
“我亦曾問過丞相,他只說將你嫁於子恆,是因他覺得,只有你作子恆的新婦,才是上上之選。況且,子恆也已經答允了這門親事,並無任何不滿。”
姨母說完了她要說的話,並沒有再放我回去,以備嫁為名,在她的院落旁側,另撥了一處居室與我,將原先的侍候的婢子從兩人加到了八人。
在這衛府之中,我看似仍是自由之身,可隨意走動,可無論我去哪裡,身旁皆有人跟著。
嫂嫂仍舊每日都來看我,卻再也不見巖弟。嫂嫂說,衛疇如今極是喜愛巖弟,將他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於是,我明白了嫂嫂為何再也不提帶我離開衛府,和她每每看向我時愧疚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今天的八卦時間啦!咱們繼續哈~
甄氏被殺之迷五)
為啥說甄夫人既沒給曹丕戴綠帽子,又讓他喜當爹呢?
這種推測認為她兒子曹睿不是曹丕的種,因為從史書上曹睿的出生年齡上推斷,他是有可能在曹丕娶她媽之前就已經在她媽肚子裡了的。
但他顯然也不是曹植的娃,那時候曹植最多也就13歲的樣子,可能性不大。
那麼曹睿最有可能是誰的呢?當然是她頭一個老公袁熙的啦!
袁熙離開鄴城之前,甄夫人已經懷孕,帶著肚子裡的娃嫁給了曹丕,最後被曹丕發現,可這個時候,曹睿已經成了他最長的一個兒子,只好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到甄夫人身上,不但殺了她,對這個兒子也很不待見,遲遲不肯封王封太子。
史書說是因為甄夫人的緣故不待見曹睿,但逆推,因為曹睿非己子,而殺了甄夫人似乎也說的通。
不光《啞舍》裡玉帶鈎一篇是這麼個思路,就連祥瑞禦免的馬親王也這麼認為。他甚至還為此專門寫了一篇“論文”來給大家解讀這個千古之迷。
感興趣的親可以去看馬親王的《風雨洛神賦》,懶得找來看的親,可以等我明天的“文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