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玉皇大帝跟死鳳厭離達成了某種無言的默契,聲勢浩大的除妖之戰似乎已經在這種默契中徹底結束。
妖精潛爪藏牙不漏蹤跡,天兵天將也已經班師回朝,因此墨非在回花果山的路上連一隻雜毛小妖都沒碰到,這在往常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種古怪墨非也並不想去捉摸,那些大能之輩心思都沉得很。
捉摸不來!
路上墨非心情大好,時隔五年總算是能見到小仙子佩瑤了,縱然他心如鐵鍛,也會被小仙子的溫柔乖巧會一點一點柔化,嘴角翹起極柔和的笑。
如果此身沒有任務的枷鎖,不必再血腥殺戮,有美眷作伴逍遙天涯,真是一生最大幸事了。
墨非心裡也有幻想。
尤其是記憶裡浮出小仙子佩瑤容貌的時候。
而跟著的禦靈公主對他色含春的樣子則很是詫異,這下流胚子要麼狠辣,要麼就是一副木訥隨和樣子,怎麼會突然溫和起來?
這一定是吃錯藥了!
公主殿下心裡藏不住話,頗為鄙夷道:“墨重明你突然之間臉色大變,一定是腦子有病吧。”
“我也是奇怪,殿下萬金之軀,坐不垂堂,不多花點心思在瑤池撒嬌耍橫,跟著我這泥腿子一般的區區天庭門倌兒瞎跑幹嘛?”
“本公主樂意!”
墨非慫了慫肩:“那殿下不也有病麼?”
“你懂什麼你?天庭裡面的規矩森嚴,不論大小神仙都要循規蹈矩,就連我都不例外。不是跟你說,本公主就瑤池裡面哈哈大笑一聲,或著是吃東西時候上了手,必然要被母後責罵說我不知天庭皇家禮儀。”
禦靈公主不滿意的嘟了嘟嘴,“還有啊,吃東西不能發聲,走路不也準跨大步子,就是坐那兒都要一本正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受多少苦。”
“但這跟我沒關系。”
“我……你這人有沒有同情心?”
墨非咧嘴:“起碼公主殿下的遭遇還沒到讓人同情的份上。”
“冷血——”
這句墨非沒答,聽著雲霄之下海潮聲翻湧說了句:“已經過了東海水晶宮了,馬上就到花果山。”
“跟本公主說話心不在焉,你這是大不敬,我要治你的罪!”
“很熟悉的海風啊。”
“混賬東西。”禦靈公主又兇了墨非一聲,但瞧見滿天飛翔的海鷗和信天翁就忽然轉了過去,這裡真讓人覺得很自由。
……
在距離花果山還有不足百裡的時,墨非忽然頓了一下雲頭,本來輕松的臉瞬間繃了起來。
情況不對勁!
在花果山崖頭上缺了一樣東西。
他的旗幟。
自從他成為花果山的王,那杆旗幟始終在花果山上飄揚。無論寒暑小貝都會揹著那杆大旗把它插到崖頭,他到靈臺方寸山的十三年如此,他到東天門的那些時間也是如此。
小貝從來沒有忘了做這件事。
所以旗幟如果不在,要麼是小貝出了事,要麼是花果山出了事。
他心頭一凜,全力催動東極雲趕往花果山,然後突兀地停在空中。
這時的花果山滿目瘡痍,原本在此時應該青綠的土地變成了一片焦黑,坑窪不平。
坑窪處裸露在黃色土壤,而上面幾乎都血跡黏著,時間久了,已經變成褐色。
崖頭那株千年老松,朝裡的那半面已經被燒焦,只是它生命極為旺盛,朝外的半面還是蒼翠如蓋。
流經花果山草坪那到溪流中砸了一塊比房子還大的石頭,溪流堵塞,從兩邊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