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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

他低頭在桌子上的稿紙上寫了一會,“最近你的壓力是比較大,但你要明白,如果你父親活著,肯定希望你順利畢業的。”

聽到這話,我才明白原來他最近不斷督促我們完成課業,是擔心戰爭會讓我們無法畢業。

到了週五,我和希爾德買了白色百合花,雷德開|車接了我們和父親的骨灰,一起到公墓。

海因裡希帶著沃裡斯,後面跟著安納貝的一些人。柏林大學也來了幾個父親認識的老師。

請來的牧|師接過海因裡希的一張紙,唸了悼詞。上面說,父親為第三帝國做出了傑出貢獻,給帝國的命運增加了星辰的光輝。

“他回到了星星的軌道當中,繼續守護著他所忠誠的國家和他所愛的人。”

唸到這句話時,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感嘆、唏噓。海因裡希欣慰地拍了拍雷德的肩膀。

本來我寫了悼詞和墓誌銘的,但是這份悼詞不是我寫的。

我寫的只強調了個人親情,沒有提到為國家的貢獻,海因裡希應該是讓雷德重寫了。

獻上花,眾人開始離去。這時,舍倫堡來了。

從海因裡希的表情來看,他沒有邀請他。海因裡希看了看我,我向他搖頭,舍倫堡也沒有通知我。

他拿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放在父親墓前。有一個從維也納趕來的父親的朋友,原本要和我說話,看到又來了這一位,在遠處顫顫巍巍站了一會,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匆忙離開了。

舍倫堡走過來,“節哀。”他伸出手,稍微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遠處,海因裡希和雷德都看著我。

舍倫堡的手沒有松開,好像確認我再沒有別的話回答,他才放下了手。

“非常感謝,您父親曾經給我的幫助。”他朗聲說道。

海因裡希聽到了這句話,回頭和雷德小聲討論了兩句。

“前幾天我路過威廉草地街,但您似乎總不在那裡。”他說。

“是的……最近只有魯絲——我家的女僕在那邊,我自己一直在忙學校的事。而且,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把那房子退掉。”這是我最近才産生的想法。

“原來如此。”

沃裡斯走過來,舍倫堡向他脫帽點了點頭,就告辭了。

“我幾次連線埃德斯坦先生,但並沒有找到他。所以他可能已經不在靈界,而是去了某一個世界過自己的生活。”沃裡斯說。

那聽起來是好事。

我站在父親的墓前,明知道真正的他不在裡面,但還是怕自己一走,就代表著“永遠失去”了。

我想問問他,是否該把房子退還了,畢竟他也不會回來了,而且這樣似乎也更能切斷一點與海因裡希他們的糾纏。

我有點捨不得,想把父親的房間留下來。

“父親,你說呢?”我問。

墓前的百合花在風中點頭,你不知道它是不是表示同意。因為你們已經是兩個世界,所說的早也不是一種語言了。

“羅伯特·愛德斯坦?”有兩個人來到我背後,讀著墓碑上的字,“‘我沒有離開,只是回到了過去’。”

“‘回到過去’。”一個聲音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