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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命運

“我今天是帶埃德斯坦小姐給您治療的。”舍倫堡耐著性子哄他道。

希拇萊望過來,我點了點頭,坐到他身邊。他在我安撫聲中閉上眼,我給他做了半個多小時的能量治療。這次治療很順利,沒有以前治療希特嘞時的紅眼烏鴉的幹擾。

舍倫堡一直盯著希拇萊的表情,發現他臉色和緩,表情放鬆,就從自己包裡拿出幾張紙,嘩啦嘩啦地翻著,也不說話。希拇萊被聲音吵醒,好奇地看著他:“這是什麼?”

舍倫堡看了我一眼:“這是——”他欲言又止。

“是什麼!”

“是我讓埃德斯坦小姐佔蔔的一些事,請原諒我擅自拿這件事去佔蔔,就是您與貝納多特伯爵和談的事。”

其實舍倫堡沒有找我佔蔔,他只是引出這個話題而已。

希拇萊盯了他一會,知道他要勸自己,但這時他狀態好轉,願意討論:“結果如何?”

“當然是比不和談好,”舍倫堡靠近一些,“畢竟這樣對方能看到您的誠意。”

“可放了他們,我手裡一點籌碼也沒有了。他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嗎?”希拇萊兇巴巴地問道。

舍倫堡和我交換了眼色,兩人都明白了希拇萊的思路,他希望手握人質,要脅對方答應他的要求。可事到如今,這條路只怕是行不通的。

“您要考慮到,局勢已經不允許我們談條件,”舍倫堡很誠懇地說,“如果您不盡快出手,等敵人的戰線一步步推進,他們就會自己解放集|中|營,您連這點籌碼也都沒有了。”

“不,不,”希拇萊固執地搖著頭,“元首說過,美俄英他們不可能真正合作,他們的意識形態不同,他們之間沒有友情,早晚會反目的!”

“可他們已經簽訂了雅爾塔協議。”我插嘴說,希拇萊怎麼在政|治上如此幼稚,到這時還妄想盟軍內部鬧翻?

“沒錯,這幾國當然不是因為交情才在一起,而是利益劃分。”舍倫堡耐心地解釋道。

希拇萊痴痴呆呆地瞪著眼,過了一會有點失望地說:“這些野獸一樣的國家之間,還有基本的尊重和信義嗎?”

舍倫堡只是抿了抿嘴,沒有理會希拇萊這些孩子氣的話。

“好吧,你來安排。”希拇萊頹喪道。

舍倫堡激動地望我一眼:“那麼這兩天就讓埃德斯坦小姐在這裡待命,如果您不舒服,就做些治療。我再次聯系貝納多特伯爵。”

希拇萊搖搖手,示意我們都出去,自己抱著肚子縮在椅子上,像被迫答應了屈辱的條件,在生悶氣。

但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希拇萊轉過椅子接起電話,只聽了一句,隨即坐得筆直,不斷點頭。“是的,元首!我很快過去,我的元首!”

“元首召喚我們,他需要佔星建議!”他向我走來,殷勤地問,“埃德斯坦小姐,您要不要帶什麼工具?”

我搖搖頭,占星需要的東西我隨身帶了。

“那走!我們走!”他死灰複燃一樣興奮起來,“對,羅斯福死了!沒錯!元首一直說會有神秘的轉機!我們有希望了!敵人的聯盟馬上就會崩潰!”

舍倫堡沒有馬上行動,而是說:“可是羅斯福已經死了幾天了。如果敵人崩潰,至少應該有些徵兆。”

“總之元首需要我們,他要看占星指示!”希拇萊瞪著他,生硬地重複道。

不易察覺地輕嘆一聲,舍倫堡點頭稱是。我們坐了車前往總理府。希特嘞早就不住在狼xue了,而是搬到新總理府下面的地堡。

從廢墟一樣的總理府上面走過,進|入地堡。這座地堡比狼xue的規模要小,因為基本沒有地上附屬的建築,只是地下居住部分。走廊通道四面是水泥牆,敲擊之下聲音沉悶,可見牆體格外厚,彷彿一個巨大的棺材迷宮。

由副官帶領,我們去到一間會議室外面。這裡等著好幾個秘書和傳令官,還有幾位元帥將軍在外面,現任陸軍總參謀長古德裡安和莫德爾元帥也在。

見莫德爾元帥,我趕緊往他身後尋找,可是阿爾伯特不在。莫德爾元帥認得我,但他不像以前隆美爾元帥那樣愛說話,所以我前去問阿爾伯特怎麼沒來,他是簡短地說:“他有別的事,今天沒跟我來開會。”

見莫德爾面容堅毅,但一臉疲態,整個人都在強撐著似的,我說:“最近肯定越來越困難了,您也要注意身體。”

他點點頭。

女秘書通報後出來對我們說:“希拇萊先生,旅隊長先生,你們恐怕得等一會,元首剛剛在會議室發了一頓脾氣,這會在休息。我告訴他您幾位到來,他沒有任何反應。”

希拇萊沒再多問,但舍倫堡問道:“為什麼事生氣?”

女秘書瞧了瞧古德裡安和莫德爾等人,壓低聲音說:“還不是為一些軍事計劃,我也不懂,但元首一直說總參謀長和元帥們不聽他的排程,一心想著投降。”

“是前線比較糟糕,元首不相信軍事彙報的實情嗎?”舍倫堡似乎是故意這樣問,然後看著希拇萊的臉色,大概希望他明白,羅斯福去世並沒有改變什麼。

“好啦,不要問了!”希拇萊打斷他說,“肯定是元首有新的安排,其他人不聽從。”他瞥一眼莫德爾等人,故意說:“有時候,我們還是得相信元首的判斷。他對這個國家的貢獻,他的勇氣,誰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