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反而更加滿足,雖然捱了打,可這恰恰證明她吃味,心裡有自己。
愛!能!止!痛!
他單手撐著臉,一臉欣賞地看她:“我哪裡有什麼青梅竹馬,我在遇到你之前,整日只鑽研殺人。”
她冷冷笑一聲:“那遇到我之後?只鑽研造人?”
他被噎得說不出話,只得岔開話題道:“咱們還是說說明日的比武吧。”
見她不說話,李焉識敲了敲她的腦門,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箋:“我在場上時,留意記下了明日比試之人的名單。”
“如果可以動手腳,遲些你去抓鬮時,將師姐偷換去最後一對上場。”
“她排名靠後,總不能在別人的場次時沖上來要一挑九,這是違規,雖沒人敢取消她的參賽資格,但總可以判她下場。”
“這不算作弊嗎?”她以為不妥。
李焉識嘆一聲:“那你是要正當的程式還是正義的結果?別說你都要,程式不可控的情況下,順從便是給對手遞刀子。”
她後知後覺地點點頭:“是,龍掌門今日所為也不合規矩,可無人敢說什麼,規矩都是人定的。”
李焉識看她並不拒絕,伸出手來:“走吧,午飯後便是抓鬮的時間了,小李軍師陪你去偷梁換柱。”
二人一路鬼鬼祟祟,前往靜雲堂抓鬮。還沒進去,老遠便看見了一個更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腰上纏著鎖鏈,佯作不經意路過,一片飛葉過去,桌上碼好的紙條散亂一地,趁著弟子去拾,他便偷換了登記序號的紙張。
梁驚雪原還狐疑他這幾日在忙著什麼,不見蹤影,現下茅塞頓開,他這又是在給自己安排相親,不禁咬得牙齒咯吱咯吱響。
李焉識也瞭然,拍拍梁驚雪的手臂,道:“去吧,隨便抽,看來無需你我做手腳了。”
梁驚雪愣了一剎,恍然大悟。
這哪裡是什麼比武大會,分明是相親大會。
哪裡有那樣多不知死活的人敢來挑戰龍鐘月,不過都是挨個被蕭影約談了來與她相親。
而龍掌門今日之舉,定然已抹去蕭影名冊上不少人選。故而,蕭影與梁驚雪想到了一處去。
他方才所動手腳正是將龍掌門放在了最後一對,以免她明日一打九,擾了他的相親計劃。
她氣得牙癢癢,生等著蕭影雄赳赳氣昂昂出了門,她匆匆抓了鬮便杵著拐追上了蕭影,對著他屁股便是躍起一腳。
蕭影正叼著棵草大搖大擺,走得散漫,聽得身後疾步,靈巧一閃。
他摘下口中的草,隨意一扔,抱著手臂笑:“兔子蹬?這招為師可沒教你。”
她一記柺杖揮出破空暴響:“姓蕭的,老子殺了你。”
“謀殺親師!”蕭影急急後撤半步,勁風吹得他碎發向後翻飛。
只聽得清脆一聲巨響,叮呤咣啷,他腰上鬆散盤著的鎖鏈斷作幾截,墜地。
蕭影話音剛落,怔怔地看著自己精心呵護了好些天的破損鎖鏈,正躺在地上,一截一截的,死不瞑目,不由悲從中來。
他蹲下身,心痛地撫著愛鏈的殘屍,沖她怒嚎:“你還我鏈子!你給我拷回來!”
“我拷你個腿兒!今天被我踹翻那個是不是你安排的?”梁驚雪還在氣頭上。
“我鏈子!你還我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