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臉色一冷:“她來做什麼?讓她進來。”
盈妃本命李依,年幼時父母雙亡,那時如今還是沈家二小姐時的沈芙將她帶了回去。
年少無知的年紀裡,那時尚還未有太過明確的主僕之分,無論是大小姐沈蓉尚在之時,三人的關系情同姐妹。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三人形同陌路,不死不休。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盈妃上前行禮。
這些年來,二人自崩裂之後,盈妃從未踏進過皇後的宮裡,說來可笑,不過幾道宮殿的路程,二人竟是有十幾年不曾見過了。
皇後面無表情,抬了抬手:“起來吧。”
施了座,皇後看向傅騁道:“辛苦一夜,你先回去歇著吧。”
待到傅騁離開之後,皇後這才抬了眸,看向盈妃問:“你來本宮這做什麼?”
盈妃一笑:“方才臣妾從皇上那出來,忽想起了娘娘,昨晚怕是受了不少的驚嚇吧。”
“盈妃這是在關心本宮的身子?”皇後冷笑。
盈妃知曉皇後這是不待見自己,也不與她多做那些虛假彎繞,喝了口茶:“昨晚那刺客,皇後娘娘可猜出是宮裡之人?”
皇後珉茶不語,神色不變。
盈妃接著道:“此人行刺皇上,若還留在宮中指不定哪日會尋機會再次行刺也說不定啊。”
皇後終於放下了茶杯。
淡淡開口:“你這是在提醒本宮?”
“臣妾不敢。”盈妃低頭道:“只是昨晚我瞧那些舞女,似乎有一位十分眼熟。”
盈妃抬手撫了撫發簪,似乎很認真的在回想:“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什麼意思?”皇後皺眉。不知她又想玩什麼花招。
“皇後娘娘當真不曾懷疑過什麼?宮裡混進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可是大事。”點到為止,盈妃淡淡一笑。
見皇後沉思,盈妃起身:“時辰不早了,臣妾便不叨擾娘娘清淨了。臣妾告退。”
整整三日,宮裡風平浪靜,在那之下卻又不同尋常。
宋安錦跟往常一般做完了事,就趴一旁心驚膽戰。
兀自的發著呆,回想自己這麼多年,竟然都已經習慣了這古代的生活。
不是沒找過辦法,只是當真回不去了。
本以為既來之則安之,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待著,待到過了年紀放出了宮,兜裡揣個幾百兩,尋處安靜的地方,這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沒想到,宮裡的是是非非那麼多,她又當真不是個太監,哪裡是光想那樣簡單的。
雖然傅縉沒說什麼,可宋安錦知道這事一定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這幾日都不見他人,一定是為了她的事忙忙碌碌的。
那個綁架她將她扮成舞女的人在暗處,而她就這樣坦坦然然的站在明處,後背總是涼嗖嗖的,十分不安。
“這位公公。”
一人喚她總算將宋安錦放空的思緒拉回,疑惑的扭頭,竟發現那人是三皇子。
倉皇跪下:“奴才見過三皇子。”
今日也不知什麼風,竟將這三皇子給吹了來。
三皇子自回國後,十分的低調,除了給自家母妃請安後,便是偶爾陪皇上下棋,極少在宮中四處走動。
只是今日卻忽然來見了公主。
說真的,宋安錦不大喜歡這位皇子,從一開始便是。
他那雙眼睛太透了,就像能將所有人看穿一般,宋安錦在他眼地下總渾身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