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意忍無可忍,哈哈大笑:“都在基地裡,安全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你怎麼老演偶像劇啊?”
真是戲精小孩。
程亦川臉紅脖子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讓你走你就走,廢話怎麼那麼多呢?”
“好,好好好,我走。”
她認命,轉身往宿舍裡走。
走到樓道時,回頭,看見程亦川還立在門口,探頭探腦看著他。
她笑了,揮揮手,低聲說了句:“傻小子。”
今後離隊了,再也看不見他這耍寶的行徑,和張狂又臭屁的模樣,一定會很想念。
她有些感傷,爬上了三樓,推門進了宿舍。陸小雙正趴在她的床上玩手機,頭也不回詐了一句:“我說,你該不會是會情郎去了吧?”
“胡說八道什麼。”
“哼,我在視窗看見了!”陸小雙跳了起來,搬凳子,把她摁上去,“現在開始,嚴刑逼供。”
宋詩意無語,在凳子上坐下來,忽然想起什麼,眉頭一皺,抬頭說:“小雙,有件事我想找你幫忙。”
正是插科打諢的搞笑時刻,她卻忽然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
陸小雙一愣:“什麼事?”
宋詩意眼神微沉,一字一頓說:“有個人渣做了壞事不承認,這嚴刑逼供別對我使了,幫我想個法子,一起搞他。”
“怎麼搞?”陸小雙來了精神。
“以前在學校稱王稱霸時怎麼搞,現在就怎麼搞。”宋詩意的語氣極為平淡,彷彿在說一起吃個飯。
陸小雙沉吟片刻:“這是在哈爾濱,又不是在北京,咱們人手不夠。”
“你要多少人?”
“加上你和我,至少還要再找仨,光女的還不行,還得有男的。”
宋詩意眯著眼睛算了會兒,起身說:“沒問題,人給我你找,事兒你得幫我辦了。”
陸小雙笑了,甩了甩頭發,一臉邪魅狂狷地說:“咱倆自打畢業起,好久沒一起幹大事兒了,嘖,還真是有點懷念。”
宋詩意笑了,起身給孫健平打電話,說了兩件事。
其一,她要退役,這次主意打定了,明天就去辦公室辦退役手續。
其二,程亦川受傷一事,她有辦法讓盧金元認罪。
兩件事,簡直一件比一件像重磅炸彈。孫健平在電話那頭捧著心髒一陣咆哮,卻只換來徒弟一句話。
“孫教,您就幫我這一次,行嗎?就當是退役之前,縱容我最後一次。”
小姑娘帶著點哀求之意,低聲求他。
孫健平沉默片刻,重重地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
宋詩意掛了電話,扭頭找人。郝佳一個,魏光嚴一個,薛同陳曉春都算上,人手也就齊了。
違法亂紀的事情她幹不來,擦邊球卻打過不少,好歹當初和陸小雙同為箭廠衚衕一帶的霸王,在學校裡屢屢犯事兒,隻手遮天。
真卸了那家夥的零件是不可能的,但嚇唬嚇唬他,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