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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容恪不負她望地又輸了。 (19)

驗身之後,嬤嬤回來,兩個良娣瑟瑟縮縮地跟在後頭,嬤嬤佝僂著腰湊近皇後的耳朵,“確是處子。”

皇後佯怒,“到底是有什麼情由,一一說出來!”

良娣面面相覷,以淚洗面,水紅衣衫的姐姐伏地跪哭,“皇後娘娘,太子每晚宿在我們房中,卻不肯同床,任我們如何行事,如何撩撥,他都不動情,還警告我們不許勾引他,我和妹妹哪裡勾引了,夫婦敦倫,本是人之常情,可是太子從來沒有過!臣媳想,縱然太子殿下心裡忘不了姐姐,可他……他也從沒去過姐姐房裡啊!”

這事委實奇怪,齊野對他的發妻的愛寵,皇後妒忌都妒忌不過來,可這也不能讓齊野專寵先皇後一個人,後宮到底還是有承了雨露的,譬如純貴妃,譬如她,齊戎就算是正人君子,可總不能對著這兩個風姿豔冶的美人坐懷不亂吧?

皇後疑惑地望向了懂事頗多的春嬤嬤。

春嬤嬤俯低老腰,沖皇後悄聲道:“依老奴看,殿下興許是不行……”

這話簡直醍醐灌頂,是了,她怎麼就沒想到!

皇後詫異地望向兩個良娣,她們只顧著埋頭抽噎,並不說話,皇後心裡有了底兒,問姐姐:“他當真從不意亂?你們使了什麼手段?”

姐姐心裡打鼓,咬唇道:“我們姐妹倆,連、連那藥都下過了,也沒用,殿下喝了除卻全身泛紅,卻像沒事人,自此後,也再不肯用我們奉的任何東西了,應是察覺了。”

這麼一說,皇後對春嬤嬤的話信了七八分,宮裡頭這種催情之藥都是一等一的烈,且無色無味,能讓人無知無覺,外頭的下三濫與之不可同日而語,是小巫見大巫。

兩個良娣雖然蠢,但魅惑男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齊戎竟從不意亂情迷?那就一定是不行了。

皇後故意豎起了遠山眉,丹鳳眼微微一凜,“下去,此事本宮已知了。”

兩個良娣本來受過齊戎威脅,發過毒誓,絕不會把這個秘密抖落出去,否則必要淪為下賤,不得善終。兩人都怕老天爺發怒,明著是來討好皇後,搏最後一把,可所料有誤,皇後絲毫沒有高興,反而有了怒意,她們嚇得哆哆嗦嗦連滾帶爬摸出了鳳藻宮。

沒想到竟握住了齊戎身體的大秘密,皇後慫恿齊戚修幹戈一事倒可以延後從長計議了。

但皇後仍是將齊鹹傳入了宮裡,將此事具言相告給了齊鹹。

齊鹹一愣,“母後,您當真有證據?”

“此事雖已確鑿,卻無證據。”皇後鳳目微揚,“便是因為沒有證據,才讓你著手去查,只要你能將證據呈給你父皇,太子位就坐不穩了。只要齊戎垮下,你便是正統。”

倒可以越過齊戚不談了。

皇後心裡的算盤打得響,皇嗣乃是大事,齊野雖寵愛先皇後,也不得不為了子孫後代臨幸後宮妃嬪,一旦教齊野得知齊戎身體缺陷,這個太子位遲早找理由廢了。

齊鹹向來聽話,回賢王府之後便派出了各路暗探,他人不傻,皇兄既然得了病,還要隱瞞,就一定會去宮外私底下看大夫。

不過齊鹹派出的耳目沒逃過陸嫵的法眼,當晚陸嫵披著一身鬥篷乘月而歸,已近戌時,女人晚歸,齊鹹心中不悅,沉聲道:“你去了哪?”

陸嫵淡淡一笑,“不必你知道。”

陸嫵近來時常入宮,因著齊野入春感染了風寒,二皇子齊戚在皇帝身旁侍疾,齊鹹公務在身,陸嫵便賢惠地代她入宮,給皇帝公公備些清粥小菜,都是宮外的清炒,倒是很合齊野口味,因而對這個兒媳婦贊不絕口。

齊鹹攢眉道:“你是本王的側妃,頻頻入宮,於禮不合,何況二哥端王也在宮中為父皇侍疾。”

“孤男寡女?宮闕千萬間,豈不正好著偷情?”

陸嫵描著精緻的眼妝,宛如重重桃花影裡捧嵌出兩顆深海明珠,檀口微張,齊鹹這才驚愕地注意到,陸嫵衣襟微亂,脖頸處隱約露出幾點梅花狀的紅痕,他驀地瞳孔一縮,像聚了一層風暴,“你!”

陸嫵反問:“怎麼了?”

“賤人!”齊鹹一個耳光摑下來,陸嫵被打翻在地,右頰骨骼為之一震,快要脫臼了。

陸嫵臉疼地捂著,怕骨頭崩壞斷裂,可笑得卻甜蜜得很,“哈哈,你用卑劣的法子得到我,憑什麼讓我對你守身?”

齊鹹目光一動,陸嫵已經施施然爬起身,由著她雪膚花貌的婢女攙扶入了寢房。

剩下的一個婢女沖齊鹹福了福身子,“殿下切莫當真,側妃的衣襟是她自己在馬車裡弄亂的,紅痕也是她用口脂塗抹的,側妃在宮中時奴婢寸步不離跟著,與二殿下幾乎不曾說過一句話。”

這個婢女是齊鹹的心腹,不會騙他,齊鹹愕然,“她騙我?為什麼?”

婢女道:“側妃想惹怒殿下吧,殿下生氣惱怒,她就高興了。”

齊鹹目光一沉,他方才下了重手,將她的臉打得都紅腫了,可她竟還能笑得那麼開心,就僅僅只是為了惹怒他?

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