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重置...”傅景嶸的懷表在光線下透明起來,露出裡面跳舞的齒輪小人,“是升級。”
喻情病咳出一朵小白花。
他們合力拆解了所有培養艙,改造成:
周倦未的狼毛護理站
傅景嶸的懷表博物館
喻思南的克隆畫展廳
喻情病的...止咳糖漿作坊
當第一個真正的春天來臨時,喻思南在病歷本上寫下最終診斷:
【“預後良好”】
【“建議:多曬太陽”】
新生的山茶樹下,四人第一次完整拼出時間:
周倦未的尾巴圈出時針,傅景嶸的懷表鏈是分針,喻思南的煙槍灰撒成秒針,喻情病的繃帶鋪作表盤。
當影子重合在正午時,喻思南突然搶走所有人的計時工具,“夠了...我們不需要再數著活了。”
遠處傳來克隆體們踢足球的笑聲,混著廚房飄來的焦糖香。
周倦未的尾巴終於學會自主搖晃。
傅景嶸做出了不用上發條的懷表。
喻思南燒掉了最後一本克隆記錄。
喻情病連續七天沒咳血。
他們坐在新漆的藍屋頂下分食蛋糕時,喻思南突然抹了塊奶油在哥哥鼻尖,“慶祝什麼好呢?”
“隨便。”周倦未的尾巴捲走大半草莓,“反正...”
陽光透過玻璃窗,將四個人的影子融成一個完整的圓。
周倦未的狼尾第七十七次脫落時,傅景嶸的懷表終於停了。
金屬齒輪卡在「子時三刻」——正是當年小狼崽被鎖進周家地牢的時刻。管家單膝跪地,懷表鏈纏住那段滲血的尾椎,“少爺,這次…要我幫忙接骨還是止痛?”
狼爪拍碎藥瓶,玻璃渣混著藥劑滲入地毯。周倦未拽過那條繡著家紋的領帶,粗魯地按在傷口上,“兩個都要…你親自來。”
三天後,傅景嶸西裝內袋多了截金棕色絨毛——來自某條不願承認被精心護理過的尾巴。
傅景嶸在更衣室被狼人堵住時,懷表正播放喻情病的咳嗽錄音。
“還留著這個?“周倦未的犬齒磨蹭表殼,秒針突然加速,“不如聽聽新錄音——”
錄音筆裡傳來昨晚管家的夢話:
“…少爺的尾巴…不能斷…”
金屬外殼在掌心裡變形,傅景嶸突然反手扣住狼腕,“您偷聽的習慣…”
“是跟您學的。”周倦未舔走他指尖沾的機油,“畢竟管家先生…連心跳頻率都要偽裝成懷表走針聲。”
次日,喻思南在廢料桶裡發現了被肢解的錄音裝置,以及…一對咬痕很深的懷表齒輪。
當傅景嶸第七次重置懷表密碼時,周倦未的尾巴炸成了蒲公英。
“解開。”狼爪抵住管家心口,那裡紋著周家暗衛的古老咒印,“或者我撕開你的西裝找答案。”
懷表彈開的瞬間,齒輪組成了周倦未的側臉剪影。最精密的擒縱輪上刻著兩行小字:
“少爺的斷尾計數”
“我的心動次數”
數字停在相同的「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