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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當晚,咒印被狼舌舔得模糊不清。而懷表從此走快了五分鐘——剛好夠傅景嶸提前泡好安神的紅茶。

周倦未發現傅景嶸在偷偷收集他的狼毛。

“解釋。”他踹開管家房門,尾巴尖還沾著晨露,“這些玻璃罐…”

“第49次斷尾的毛發。”傅景嶸鎮定地調整領針,“用來修複您弄壞的波斯地毯。”

“第62次的做了狼毫筆。”

“上週的…”

領帶突然被拽緊,管家被迫仰頭迎接狼吻。氧氣耗盡前,他聽見周倦未的冷笑,“第77次…夠給你織條圍巾了。”

喻思南後來在古董店發現了天價狼絨毛毯,鑒定書落款是傅景嶸的幼年筆跡:「給未來少爺的聘禮」

傅景嶸終於做出不用上發條的懷表。

動力源是根封存著金色絨毛的水晶管,在齒輪間永恆旋轉。周倦未對著陽光眯起眼,“我的毛?”

“不。”管家吻在狼尾新生出的軟毛上,“是您第一次沒用來攻擊我的…尾巴擺動。”

窗外,喻情病正把「狼毛過敏」的診斷書塞進碎紙機。喻思南叼著沒點燃的煙輕笑,“賭贏了…那懷表果然是用吻上的發條。”

周倦未的尾巴徹底痊癒那晚,傅景嶸拆解了所有備用懷表。

齒輪在月光下鋪成求婚詞,最關鍵的擒縱輪被做成耳釘,釘在狼人左耳,“賠給您…當年被我拆掉的狼族耳骨。”

喻思南在監控室按下播放鍵——

十年前的地牢監控顯示:少年管家偷偷撿起染血的狼毛時,嘴唇動了動。

唇語專家標註:「我的」。

“早說了…”喻情病把過敏藥換成喜糖,“他當管家根本不合格。”

“合格的獵犬…”周倦未甩著尾巴圈住未婚夫,“早該把主人叼回窩了。”

婚禮請柬用懷表零件壓花,狼毛燙金。唯一遺憾是傅管家的領針永遠歪的——總要防著某條不安分的尾巴。

夕陽透過白色空間新裝的落地窗,將周倦未的狼耳照成半透明的琥珀色。傅景嶸的指尖落在他臉頰時,連空氣裡的灰塵都靜止了。

“少爺。”管家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一場夢,“您臉上有血跡。”

周倦未沒躲。

傅景嶸的拇指擦過他顴骨,面板相觸的地方微微發燙。那血跡早已幹涸,可管家的動作仍小心翼翼,彷彿觸碰的是易碎的瓷器。

——原來他對他,從來不是“管家對少爺”的恭敬,而是“傅景嶸對周倦未”的珍重。

周倦未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卻讓傅景嶸呼吸一滯。

“這裡。”狼爪引著他的手來到自己頸側,一道早已癒合的舊傷疤,“你當年親手包紮的。”

傅景嶸記得。

那時周倦未剛經歷第七次斷尾,疼得失去理智咬傷了他,卻又在清醒後固執地不肯接受治療。是他強行按住少年狼人,在血腥味裡完成了包紮——紗布系成蝴蝶結,幼稚得不像傅管家的手筆。

“現在換我了。”周倦未忽然湊近,犬齒虛虛擦過傅景嶸的喉結,“你的領針歪了。”

傅景嶸的懷表從口袋裡滑落,表盤朝上,停在永恆的五點二十一分。

周倦未嗤笑,“又壞了?”

“不。”傅景嶸拾起懷表,指尖摩挲表蓋內側新刻的字——

【“周倦未專屬時刻” 】

狼耳倏地豎起。

下一秒,周倦未搶過懷表,粗暴地扯開傅景嶸的領帶,將表鏈纏上對方手腕,“……用這個綁住你,夠不夠?”

傅景嶸低笑,反手扣住他的五指,“少爺,您該命令我的。”

“命令你……”周倦未的尾巴煩躁地拍打地面,“……永遠不準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