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南踹開門的瞬間,正看到傅景嶸將周倦未抵在牆上深吻。
狼尾炸成蓬鬆的扇形,纏在管家腰間,而傅景嶸的西裝依舊筆挺——如果忽略被扯掉的三顆紐扣。
“嘖。”喻思南捂住身後喻情病的眼睛,“哥,非禮勿視。”
周倦未怒瞪過來,耳尖通紅,“滾出去!”
傅景嶸卻彬彬有禮地頷首:“抱歉,少爺的意思是——請幫我們帶上門。”
門外,喻情病默默修改病歷本:
【“周倦未·病症記錄”】→ 【“周倦未·戀愛觀察報告”】
後來——
傅景嶸的懷表永遠走快五分鐘,為了提前泡好周倦未最愛的紅茶。
周倦未的尾巴學會了“不小心”掃落管家檔案,換取一個無奈的擁抱。
喻思南定期偷拍兩人合照,賣給克隆體們當“鎮宅之寶”。
喻情病研發了狼毛過敏特效藥——雖然傅景嶸根本不需要。
【“傅景嶸。”】
【“嗯?” 】
【“你的懷表……吵到我了。”】
其實是心跳聲太響。
【“少爺,這是您第七十八次斷尾的新生絨毛……”】
【“閉嘴!……輕點摸。”】
陽光正好,狼尾與懷表的故事——永不終章。
——
喻情病咳出的血染紅了窗臺的山茶花。喻思南站在陰影裡,指尖捏碎了一片花瓣。
“哥,這是今年的第幾次?”他俯身,將沾血的花瓣塞回喻情病手中,“要不要我幫你數?”
喻情病蒼白的指尖蜷縮,花瓣被碾碎,汁液順著掌紋流淌。他抬頭,灰敗的瞳孔映出喻思南近乎殘忍的笑。
“不用數。”他輕聲說,“反正……你記得比我清楚。”
喻思南的犬齒刺破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當然記得——每一次咳血,每一次發病,每一次喻情病瀕死時抓著他的手腕說“別哭”。
可他早就不會哭了。
喻思南踹開實驗室的門時,第三百號克隆體正對著鏡子剪頭發。
“今天怎麼沒發脾氣?”克隆體頭也不回,鏡中映出的臉和喻思南一模一樣,“哦,是不是喻情病又吐血了?”
手術刀擦著克隆體的耳際釘入鏡面,裂紋蛛網般蔓延。喻思南掐住他的後頸,強迫他看向培養艙——裡面漂浮著喻情病的肺葉標本。
“再學我說話……”喻思南的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我就把你做成下一個標本。”
克隆體笑了,指尖撫過喻思南緊繃的手背:“可我們本來就是標本啊……哥哥的,活體標本。”
喻情病在深夜高燒不退。
喻思南掀開他的被褥,發現心電監護儀的電極片下藏著自殘的刀痕。
“疼嗎?”他舔掉喻情病鎖骨上的冷汗,手下的軀體劇烈顫抖,“比不上你給我注射病毒的時候吧?”
喻情病渙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忽然抓住喻思南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說,“這裡……更疼。”
掌心下的心跳微弱卻滾燙。喻思南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喻情病也是這麼抓著他的手,把注射器刺入自己的頸動脈。
那時候他說:“思南,要恨就恨得久一點。”
周倦未和傅景嶸闖入白色空間時,喻思南正把喻情病鎖在記憶提取儀上。